敲门声突兀的响起,董思然整个人愣了一下,无意识的反抓了一下秦铭的手臂,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下意识的小动作仍未改变。
秦铭自然留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抚在她手上轻拍了两下,俯了俯身贴在她耳边说:“没事,我去看看。”
董思然牵唇,没说话,原本她和他之间的交集可以到此打住。
“秦总,想.......”王康顿了一秒,眼尖儿的瞧见屋里的女人,眼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想问一下您能否赏光一起吃个便饭?”他又顿了顿,继而笑道:“大锤他们几个哄哄的,让我来请您,没想到思然也在。”说着,王康弓着的腰背微微直了直,眼神往里面一瞥。
女人正倚靠在沙发边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分慌乱和局促。
秦铭瞧见门外的人往里面瞥,整个身子直接一横,挡住他的视线,冷着声回他,“不用,你们吃就行”,说着还将门阖了阖。
“秦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合同下周一给您。”里面的女人笑颜晏晏的朝他走来,说着四六不着边际的话。
男人侧过身眉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她的话说:“也好,董小姐办事,我放心。”
最后三个字,他故意咬的重,董思然双唇一牵,露出个好似自然的假笑,随后迈着步子从他身边越过,末了,还向王康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秦铭目光直盯着她,一直看到她上了电梯,才堪堪收回目光,完全忽略了仍旧站在门口的王康,直到他出声:“秦...秦总,您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哦”,秦铭扶了扶额,“行,先走吧,玩的愉快。”
王康边走边阴沉着脸,上了电梯后,低头扯了扯领带,心里犯嘀咕,空降的领导,还这么年轻,他明明之前都已经打探了一番关于秦铭的背景,却偏偏只有零星半点的消息。
京都的冬日冷的刺骨,唯昭几乎不想出门,甚至,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连起床的欲望都没有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了,她足足睡了一下午,外面漆黑一片,房间里也没开灯,黑压压的环境中,让温度一降再降,连暖气都成了辅助。
唯昭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那股无力感再次蔓延全身,四肢百骸都仿佛冻住了一般,她想哭,却哭不出了,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头脑里如一团乱麻,但细细想来,却空空荡荡,只有某个声音牵扯着她。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放心,没有以后。”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怎么要到了,反倒如此痛苦。
唯昭感到眼睛有些酸肿,她恍然闭上眼,泪水瞬间沿着眼角的纹路流出,丝丝滑滑,浸湿枕巾。
夜晚本就忧愁。
如此更是多思。
思念和回忆宛若流水一般,倾泻不止,关于她和他的点点滴滴,竟然不知不觉的在她脑海中构成图画。
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他隐忍不发的模样,他动情又温柔的模样......甚至,与他亲密时,唯昭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的兴奋和他的温暖......
可唯昭知道,她和许砚川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只是得益于爷爷绵长的爱,才遇见他这般好的人,他重信守诺,在她暗淡的时光中,成为她的依仗。
可任何东西都是有限度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永远是她的依仗。
唯昭鼻子一酸,眼泪顺然间哗啦啦的止不住,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索性就这般昏昏然的流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铃声闷闷的响起,唯昭意识混沌的伸手到处找,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等她想要接起来时,电话却挂了。
她揩了揩眼角的泪,看清来电显示的人——郑安安。
唯昭本想给她拨回去,但一开口,嗓子却如同堵住一般,能听出明显的哽咽,于是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怎么了。
当听到郑安安怀孕时,她十足的震惊,也曾有过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但她的所言竟让唯昭觉得这女孩儿有几分骨气和决心。
她说,一个女孩子终究要学会对自己负责。
玉檀酒店。
顶楼包间。
郑安安一袭公主裙坐在电视机前,吃着水果,丝毫不看一眼旁边的男人。
“安安,我们要不结婚吧?”金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呆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从白天挨到黑夜,才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出这句话。
郑安安拿水果的手僵了一下,她不是没想到金城会求婚,但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问是否要结婚?
空阔的酒店包间,外面星火通明的夜景,从落地窗前看,整个京都流光璀璨,美不胜收。
可包间内,却有一股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