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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风云(1 / 3)

暮色四合,狂风呼啸,雪满长安道。

靖王府的主卧,透过紧闭着的门窗,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求饶之词。

“求求您,放过我吧。呃啊……”

衣裳的撕裂之声伴着女子惊叫声,在卧房之内回响。

院子里侍候的婆子都低下了头,尽量装作听不见,只心里叹道,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这么遭罪。

卧房里的床榻上,那浑身肌肉的男子眼眶通红,好似被血激发了兽性的恶狼,毫不柔情地撕咬着到嘴的食物。那猎物被他死死钉住四肢,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一般,亦无法唤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和良知。

时辰漫长地流逝。床单染上了殷红的处子血,他终于罢手抽离。女子挣扎到半空的手陡然垂落,含泪晕了过去。

李玙翻身下床,披上衣裳,脸上露出餍足之后的邪笑。他一把拉开门,等到外头的几个婆子低头走入。掀开床帐,只见榻上女子粉面唇红,肤如白玉,只是那白玉染了血,还带了满身的掌印。瞧这混乱的榻,不难猜到方才她承欢得多么痛苦。

婆子叹了口气。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府邸,第十六位姑娘。

女子被被褥卷起,抬出李玙的卧房时,那一张脸无意中露了出来。趴在屋顶上的周顺看清了她的面容,正是告示中贴着的走失的朱家女儿。她果然在靖王府!还被靖王侮辱了!

周顺蒙在面巾下的脸满是怒色,未握刀的右手紧紧攥成拳头,双目通红。碧云在他身侧,一手覆住他的拳头:“周将军,冷静些。不能轻举妄动。四殿下根基深,若不能一招致命,恐他日后翻身,我们便都不能全身而退!”

周顺忍下心中燃烧的怒火,眼睁睁看着女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范围内。

碧云叹了口气:“殿下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我们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等殿下羽翼丰满,等那个时机到来,李珏会亲手击杀这些乱世之中茹毛饮血的刽子手。

星云观,一处宽敞的内室中。

身着一身素色道袍的皇后正在静心打坐。窗外风雪交加,万籁俱寂,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心若止水,似已入定。

不知几时,一阵轻且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姚姑轻敲三下门框,推门而入。

她跪坐到皇后身边,悄声道:“娘娘,三殿下按捺不住了,五殿下传信问您是否要回宫去。”

皇后睁开眼睛。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是沉静如深潭的眸光。

她伸出一只手臂,姚姑将她扶了起来。

方才还能瞧见几丝阳光的天,现下被云团遮挡得严严实实。分明是白日,却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好似夜幕将至。

皇后站在那四方格的窗子前,静静看了许久。她身形单薄,从前在王府之时还有几分丰腴,接连痛失两位皇子后,身体一度坏到极致。二皇子夭折那一回,皇后亲自惩罚了间接害死孩子的妃嫔,自请离宫。皇帝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姚姑知道,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夫君的女子,死在了皇帝登基前、那个嫡长子夭折的夜晚。她如何能不恨呢?这江山白骨累累,甚至以至亲的血肉筑基,即便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用?

她缓缓伸出手,冰凉的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掌心,化作了一小捧雪水,从指缝中溜走。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她喃喃低语,目光从伤痛转为锐利,“这江山本该是属于我的孩子的,他害死了我两个儿子,我便让他亲眼看着他最得意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

皇后转过身,对姚姑说:“传信给阿珏,见机行事。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宫。”

“是。”

恭王府,偏院。

碧云端来新煎好的汤药,交到扶兰手中。

盈雪靠坐在床头,用手帕掩住嘴唇,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一抹鲜血晕开在白色手帕上,扶兰见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夫人,快把药喝了吧。”扶兰将药碗放置在临时搁起来的小桌上,用勺子轻轻拨搅散热。

盈雪挥挥手,自己端起药碗,慢慢吞咽下去。苦涩的药汁淋过咽喉,那股血腥气终于被压了下去,胸口的滞涩感也得到了片刻缓解。

扶兰将碗撤下,碧云走到床前坐下,替她理了理被子。

“夫人还是要放宽心,月姑娘现在一切安好,您还是要照顾好身子。”

盈雪虚弱地笑笑,目光中不无感激:“这些日子,劳烦五殿下和姑娘了。我这病药石无医,耗费殿下许多银钱,实在是过意不去。”

“夫人何必在意这些。五殿下心怀仁善,一向欣赏侯爷为人,月姑娘嫁了侯爷,又是殿下明面儿上的妹妹,照顾您是应该的。”

盈雪摇摇头,叹了口气:“殿下所图甚大,我一副病体残躯,有心无力。但我了解我的女儿,受此大恩,此生难忘。殿下日后若有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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