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想要反驳,却发现商令珏说的很对,司珥不就是笃定了有人会乖乖等她,所以一直肆无忌惮。
“司珥她承诺会来的,你别急再等等,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
陈言本以为年轻的小孩子会乖乖听话,就跟往常一样等待。
可是她却看见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商令珏如画的眉目染上一丝懒倦的味道,如碎月浮冰,冰凉透顶。
“承诺,做起来比说起来难得多,”商令珏从沙发上起身,重新坐回燃着烛光的餐桌上。
可能是商令珏的语气太过忧郁,陈言静立了许久都没能出声。
“陈姐,你回家去吧,不用陪着我。”
良久,商令珏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转过头冲陈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让陈言不由得感叹一句,这般昳丽的容貌,司珥真是不懂得珍惜,家里又乖又漂亮的小美人给她做了饭,还不赶快回来。
“那我就先走了,可能过一会儿司珥就回来了。”
关门声震动了商令珏的神经,她看了眼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的蜡烛,想了想还是把它们吹灭了,换上新的点燃。
挂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商令珏又去把饭菜热了一遍,从冰箱里拿出了做好的冰糖葫芦。
房间里的光源只有那两根蜡烛,与市中心的繁华灯光和万家灯火比起来,怎么都有一点深夜鬼火的味道,衬得商令珏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她万般无奈地想要再次吹熄蜡烛,一个人在半夜等待的浪漫,其实应该叫做流浪。
“嘟嘟”两声,电子门打开,司珥丝绸般光泽的长发被风扬起,末端打着细碎的小卷儿,她娉娉婷婷地走进来,脸蛋素白如月,红唇似火,美得浓墨重彩极尽奢华。
她朝商令珏语气慵懒柔和地说道:“小朋友,给姐姐把浴缸的水放满好不好,我好累,身上还疼。”
发现司珥累得站都站不稳,商令珏微微皱眉,还是过来扶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帮了朋友一个小忙,”司珥拍拍商令珏的手,撩起耳边的发丝,耳尖露出小小的白,“连拍三天大夜,好久没睡了,你摸摸额头,我是不是发烧了?”
司珥仰头拨开额前的碎发,卷翘的睫毛,如水的明眸,微嘟的红唇仿佛带着无限的渴望。
刚想用手试探一下司珥的体温,商令珏就被女人抓住了领口,被迫低头。
“好像你比我烫,”司珥转身脱下长款羽绒服,倒了杯水浅浅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商令珏,“喝吗?”
水杯上留着浅浅的唇印,商令珏本来阴郁的心情,被女人弄得不上不下。
她很想开口质问司珥到底做什么去了,但看着女人眼下青黑、小脸苍白,又有些舍不得发脾气。
“我去给你放水,”商令珏没接水杯,转头走到浴室慢慢放着热水,一边朝司珥问道:“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饭?”
过了许久,司珥才轻声回答说吃过了。
等商令珏放完热水出来,就看见司珥穿着白色的v领衬衫,正在打电话。
“已经到家了,你也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姐姐,水已经放好了。”
“嗯,谢谢小朋友,有你真好,”司珥挂了电话,笑得妖娆妩媚,她轻轻捏了捏商令珏的脸颊,解开三颗扣子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商令珏幽幽看着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菜,很想无所谓地笑笑,又忍住了。
她真的很不愿意多想,可是自己就算是海底火山,那也是火山。
她端起一盘菜连盘子一起丢进垃圾桶,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莫名觉得快意。
因为,就快要忍不住了。
最近无论是清醒还是做梦,她总会不由自主想到要是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司珥,会怎样?
有时候练完歌的下午,她就会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发呆地看着夕阳,脑中演练着不得不离开司珥的千万种情形,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做到不流泪。商令珏轻声笑了笑,心说也许就快要可以了。
第二天,祁檬死活闹着要出院,还要请商令珏她们吃饭,说是要感谢救命之恩。
林棠本来还觉得祁檬那种千金大小姐能有什么好态度,结果一辆加长林肯把她们三个接到了米其林三星的餐厅,还没等车子停稳,就站了一排人迎接她们。
“总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林棠拉拉商令珏的衣服,“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还好,昨天有点失眠,”商令珏双瞳微黯,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走进餐厅,夏之萧拍拍商令珏的肩,“祁檬应该是来感谢你的,可能姿态还是很高,别跟她计较太多,不值得。”
“我明白,”商令珏点点头。
等她们坐下后,各类菜品轮流送上,却始终没看见祁檬。
百无聊赖中,她们只好刷起了手机,一打开就看见了好几个有关司珥的热搜。
原来昨天夜里,之前和司珥合作过的演员,公开表明司珥是理想型,正在追求她之类的话。
陈言他们工作室出来辟谣了好几次,对司珥的讨论都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