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拉小提琴的缘故,商令珏几乎不留指甲。
“可我的指甲不长,”商令珏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什么,脸唰地一下烧了起来,瞳仁晶亮像是讨食的黑猫,“姐姐,你是指,指那个”
“嘘,”司珥的手指带着冷香下压,她眼尾上扬凌厉又妖冶,“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就好。”
“哦。”商令珏闻着近在咫尺的冷香,像是喝奶喝到餍足的那只猫。
“来,我教你喝酒,吮一口酸橙。”
酒杯在司珥的手中晃动,反射着如幻影般迷离的光。
“再来一点盐。”
女人低沉清冷的话音落下,商令珏眼睁睁看着食指上的白色颗粒,被热度缓缓席卷,留下暖热的温度。
司珥微微仰头饮下了杯中酒,“最后一饮而尽。”
烈酒在女人体内燃烧,酒香与冷香纠缠不清,司珥不远不近地看着商令珏,酒红色的睡袍堪堪遮住瓷白的肌肤,像是烈火烧着冰霜。
“小朋友,学会了吗?”
商令珏垂下眼睫,尽力掩藏着眼眸里翻滚着的瑰丽欲望,有些羞怯地回答:“嗯,会了。”
“真乖,”司珥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犹如梨花般洁白无瑕的女孩,笑得肆意,“那就做给我看一次。”
将剩下的盐粒舔净,商令珏刚咬上酸橙,余光就看见司珥拿走了酒瓶,然后再次仰头灌下烈酒。
“姐姐,你怎么还唔唔。”
烈酒和冷香一起进入口腔,继而是各种味道的碰撞。柔软的触感让商令珏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
良久,商令珏才听见司珥轻轻的笑声,她睁开眼,发现女人已经坐回了另一张扶手椅。
那双细长妩媚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可是她觉得女人眼里其实并没有自己。
几分薄情,几许惆怅。
“姐姐,那个恋爱综艺,你会去吗?”商令珏咽下司珥喂来的酒,火球滚过咽喉,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脱口而出。
司珥皱着眉,似乎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不等商令珏再次问出你不开心吗这个问题,司珥撩起发丝,不容置否地说:“去休息吧。”
话音未落,女人就已经起身往卧室走去,束腰的睡袍恰好勾勒出如春水般柔软的腰肢。
“姐姐,你是不开”
司珥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无悲无喜,“与你无关的事不要问。”
卧室里,司珥将纯银的z字型耳坠取下,商令珏定定地看着这个优美的背影。
对她来说,司珥就像是神秘遥远却又美丽动人的蔚蓝大海,她读不懂她,但又忍不住想要航行。
可是她又想起以前自己看过的一句话,你觉得你看不懂一个人,恰恰是因为别人不想让你懂。
套房里的最后一盏灯灭了,黑暗中商令珏听见司珥靠在自己耳边温柔地说道:
“助听器摘了吧,乖哦。”
“可是我会听不”
“万一弄脏了怎么办?”司珥眼中流露着淡淡的水光,“我们都没有经验,不是吗?”
听着司珥貌似示弱的声音,商令珏认命地取下助听器放在一边,进入了几乎无声的世界,像是寂静的深海。
可深海咕嘟咕嘟冒起了粉红泡泡,这是她和司珥结婚后的”
虽然她已经十八岁了,但是就像司珥所说的,没有经验。
心中的不忿和酸涩,随着越来越温软的感觉逐渐消散。彻底沉沦前,商令珏尚有理智地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很好哄的孩子。
表面上想要蛋糕,实际一颗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果就满足了。
客厅里燃着绵密细腻的水沉香,外面还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
商令珏一看便知道下雨了,她不喜欢下雨,父母出事那天下着大雨,她被退学那天也下着大雨。
但也是在大雨天遇见司珥。
由此,两人相交的便不止是命运,还有更多。
第二天,商令珏是闻着猪肝汤的味道醒来的,昨夜让她疲惫不已。半闭着双眼过了好久,她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脑中回放,商令珏这才想起来她现在睡在2702的房间里。
比起2701,2702的装潢要素雅清新得多,藕合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淡雅清新。
她抬起酸痛的手臂揉了揉眼睛,看见了床柜上的猪肝菠菜汤。
“我让她们给你重新送了套衣服过来。”司珥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晨光中,她的肌肤像是初春未化的冰雪,精致无暇,整个人清丽脱俗不染尘埃。
“姐姐,你的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商令珏穿着白色的吊带背心,气质干净。
看着司珥,她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耳垂上的红痣。
其实,那也不能算作痣,只是当年车祸后留下的伤痕,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点红。
闻言,司珥呛住般地咳嗽起来,她眼波流转,娇嗔着说:“小孩子乱问什么,我当然没事。”
“但是,你的脸色有点白,是不是”
“闭嘴,”司珥斜了商令珏一眼,霸道又明艳,“喝猪肝菠菜汤了,对你的耳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