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贪心:想要更贴近,想和她更自然亲密地相处,想看她在脸上的红晕消退后,继续用不只是友谊的眼神注视他。
可刚才那番话冷静又成熟,她真的只是一个14岁女孩吗?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气闷:她是不是忘记了她旁边正坐着一个追求者呢!
然而湖面下的动静打断了乔治的思绪。“第一位勇士回来了!”有眼尖的学生嚷嚷起来,引得所有人纷纷探头张望。
塞德里克的率先露面赢得了赫奇帕奇学生的热烈欢呼,紧接着秋·张浮出了水面,她咳出几口湖水,半是惊恐半是欣喜地看了一眼她的勇士。
“怎么?他们的宝物居然……居然是……”池君君的嗓音干涩沙哑,在周围的喝彩声中显得格格不入,“太危险了……这太危险了!”
“别担心……邓布利多怎么会让他们有事呢?”乔治诧异于她罕见的失态,见她煞白着脸一言不发,更是绞尽脑汁缓解她的焦虑,“你知道吗?现在我倒觉得当不上勇士也挺好的。”他满以为这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吸引她像以往那样笑盈盈地追问原因,但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望着岸边浑身湿透的秋和塞德里克,只有另一侧的金妮和弗雷德面色古怪地看看他,仿佛猜到了他又要说什么鬼话似的。
他倒是丝毫未受打击,也带了一丝冲动赌气的成分:“否则我参加这个项目的话,你就得在水下呆一个小时了。我记得你最怕水,对不对?”
是不是说得有些露骨了?乔治说完又心里直打鼓,察觉到池君君仍然神色怔忪、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话,他只好求助似的瞟一眼金妮——她和弗雷德早已争先恐后地扮出呕吐状,扭头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如果她像从前那样脸红心跳倒还好办,可她这无动于衷的模样却反而让乔治手足无措起来。他凑到她耳边故作镇定地打哈哈:“你不会已经开始担心我的安危了吧?不用担心,我可不像哈利那样不擅长游泳——绝不会出事的,不会让你愧疚一辈子的。”
乔治立刻就意识到他选错了话题,因为池君君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神一闪就转过脸来。他被那莫名的眼神盯得心头悚然,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你生气了?我只是开玩笑。”
“乔治·韦斯莱,”她声音不高,口吻竟异常平静,“生命能随意拿来开玩笑吗?”
“弄巧成拙”几个大字在他暂停运转的脑子盘旋:这一定是他有生以来最烂的玩笑,或者说,最失败的情话。
没等他想出补救措施,她已经坐立难安,径直起身离开了座位。她走得很快,沿路的学生如海浪般向后仰去,又在她身后恢复了专注凝望湖面的姿势。
乔治顾不上细想,连忙也追上去。“哎唷……对不起,请让一下……”他慌张地连声道歉。
“你们就不能一起出去吗?”被第二次打扰的人群中传来几声不满的嘀咕,被他统统抛在耳后。
乔治头一次觉得湖边低矮纠缠的灌木丛如此烦人,那些茂密的枝条曾无数次给他们的实验和冒险提供掩护,此时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他奋力拨开拦路枝杈,不顾冬日里大片光秃的尖端和粗糙的表面可能勾破他的旧袍子。她走得那么快,恐怕要划伤好几处了,他在衣袍刮擦声和枯枝断裂声中忧心地想。
池君君在树林边缘停住了脚步,只留给乔治一个背影。
“对不起……”乔治谨慎地开口,“我不该那样开玩笑……”
她不做声,闷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是我,不应该无缘无故向你发脾气……是我的问题……”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她气息不稳,似乎是哭了,让乔治越发担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她依旧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深呼吸几次,这次的语调里鼻音浓重:“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解决。”
“我不是出于好奇,也不是自信一定能帮到你什么,只是觉得也许你说出来会好受一些。”他郑重地说。
他话音刚落,她猛地回身,那张湿漉漉的脸庞不给他仔细端详的机会,就埋进了他怀里。她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不是那种礼节性安慰的姿势,而是用力拉近了彼此距离。如果放在平时,乔治一定已经欣喜万分,但此时他没有半点暧昧心思,只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肩头。
她的眼泪可真多啊。他胸口的厚毛衫都被浸透了,湿湿热热地贴着他的胸膛,那些眼泪浇灌着他心里某颗隐秘的种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他回想起上一次,她来英国的第一个春节前,也是这样在他怀里尽情哭泣。可这次不一样的是,他不知道她悲伤的来源,而她又似乎强撑着咽下了无名的苦楚。他想他知道那颗蠢蠢欲动的种子是什么,是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和她笑闹牵手,而是想探寻她的过去、想了解拼凑成她的每一个瞬间,如果可以的话,想陪着她舔舐伤口、直到愈合。
他稍稍低下头,用脖子上红金相间的围巾蹭蹭她耳畔的头发:“如果……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