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看着眼前街道,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妖魔,一时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应对。
就看风禾已经迈步向前走了,连忙追了上去,一时止不住的好奇:“风禾前辈不担忧被绥远城中修为高深之徒破了隐秘的术法?”
“他们做不到。”风禾突然停下脚步。
晏之赶忙停下,差点就撞上她单薄的背。
“再说我有事必须得解决。”风禾面无表情的继续解释,说完就脚步一错,直接转进了一旁的小巷。
晏之一愣,接着赶快跟上,巷侧的阴影掩盖过眼眸。
黑暗之下,罪恶滋生。
一路走来,巷角躺着被掏空了心脏的妖,已经破碎的白骨,还有正在进食的魔族,看见他们,警惕的盯着他们走远才抱着手中残破不堪的躯体跑远。
四千年了,一场天裂之乱的影响绵延至今。
没走多久,就看见风禾在一家院门前停下,敲响房门。
不一会,便有一对童子将他们迎了进去 。
那对童子是生魂傀儡!
生魂寄居在木偶身里,丹青朱砂描摹出精致的五官,一双眼说不出的灵动。
晏之与风禾被迎进屋中,就看到铺满屋中的卷卷竹简,房屋四角堆得满满,还看到一位粗布麻衣的白发翁趴在地上奋笔疾书。
老者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头顶随意的用一支枯木枝簪起。
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那老者也没搭理他们,自顾自撅着屁股埋头写着些什么。
晏之看风禾不作声,也站在一旁默默等候。
良久那位白发老翁才翻过身坐着,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汗,接过小童递过的茶水喝下,长舒了口气。
懒散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们一眼,闭着眼悠悠地说:“五件上品灵宝换一个消息,概不讨价。”
边说着边指挥小童给他们收拾出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供他们就地坐下。
晏之照着风禾,有样学样跟着跪坐下。
“郑公,这城内隐隐笼罩着修罗魔王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修罗魔王!风禾这句话一出口,在晏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唔,等我想想,时间有点久了,年纪大了这脑子不太中用。”那老者托腮闭眼冥思,又用刚才书写的毛笔尾端戳了戳头。
“有了,是太康十九年第六十一年间的事了,那非天的魔王入了这绥远城,当晚就大开杀戒,后自号为绥远城主,建下那城主府,如今估算也有两千多年。”
为何两千年来天庭对此毫无所觉?
如今非天境内形势如何?
晏之面上温润的笑挂不住了,神色冷了下来。
风禾继续问:“第二件,城主府的防护结界如何破解。”
老翁闻言,半睁的眼忽睁开打量风禾:“丫头,我看不透你修为深浅,你不可能破不了。”
风禾敛了敛眼: “不是硬破。”
“麻烦。府内六处阵眼,东北角的两处仙族血肉浸透,阵法便会自动瓦解。”
老翁说完,眼神似有若无地虚落在风禾的面上。
晏之看风禾不知为何微垂下头避开这位郑翁的视线。
气氛一时说不出的诡异。
沉思良久,风禾继续道: “第三件,烦请告知绥远城现今主要势力分布。”
那老翁挑了挑眉道:“哟,丫头图谋不小啊。”
“最大的就是那嗜血的魔王及追随他的部从一方,还有借助梼杌庇护的妖族,对了对了,上清近千年倒是出了不少堕仙也算一方,还有那恶心巴拉的鬼族……”
说到此晏之突然听到风禾轻笑了声。
那老翁虽然看着年纪颇大,但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直接吹毛瞪眼的反驳“笑什么!笑什么笑!小辈尊老爱幼懂不懂。
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样。
晏之一副玲珑心窍,听到此忽然冒出一个猜测……难道这位郑公怕鬼?
那两个生魂傀儡怎么回事?
可能是不小心被风禾戳中了痛处,那位郑公说完后,就与风禾干瞪眼,似一定要从她的面容上看出什么来。
但看着她泰然自若抬头直视的样子,愣是没看出什么。
又无趣地摆了摆手下令逐客,愣是让那两个小童挤着他们推了出去,风禾倒是顺从的就走出,到是让连续两日被逐客的晏之有些猝不及防。
走到院门,风禾半蹲下身,掏出了三个白瓷瓶用锦袋装好递给其中一个小童,嘱咐了一番。
起身带着晏之就要离开时,屋里突然响起东西撞倒的声音。
晏之回头看,就看到老者满身狼狈,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屋外,扶着门框征征地看着背对着他没有回身的风禾。
突然一阵风刮过,刮得老翁身上麻布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