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自己,拥有的太少,想要的太多。并且可以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计后果。
但贪婪是有代价的。他坏了规矩,渎岛的主人们把他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复一日的折磨。直至一盆又一盆的粪水从头浇下,他听见了那个贵族alpha口齿漏风的声音。
他听得想笑。但对方告诉了他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消息。
他输了。
输掉了最珍贵的东西。
过了几年,他又被渎岛的主人们放了出来……不是因为他们善心大发,而是他们自以为坚不可破的地牢,已经关不住他了。
他说,想要衣服,他们就把最华丽的衣服给他,他说,想要鞋子,他们就把鞋底舔得干干净净替他穿上,最后,他想要他们的脑袋,他们却不给了——他就帮他们打开了大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笑着让他们快跑。
托他们的福,他分化成了顶级alpha,极度的愤怒和非人的折磨激发了他的双异能。
神明开眼了。
他还没好好答谢他们,他们跑什么呢?
他让选择追随他的人,溶了大把大把的金子,他踩断了他们的腿骨,亲手把金液淋在他们的头上,给他们造了不朽的黄金雕像——并允许他们,以跪拜的姿势,面朝母亲的坟,永远。
仅仅只用一个晚上,就做完了暗无天日的五年做梦都在想的事,他拥有了渎岛的一切。
却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他回到了那座颓败的城堡。原来,它长得和记忆里的一点也不一样,既不宏伟,也不华丽,窗外也没有沙浪,只是一座偏僻得再偏僻不过的,小小的石头屋罢了。
但仍然是他的家。
他站在城墙下,望向最高处,那里有一扇吱呀呀的窗户,却没有坐在窗前的人。
阵阵冷风扑在面颊上,又是一种他未曾理解的滋味。
他推开了城堡的门——
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赤脚在地上跑来跑去,手里抓着两艘木头小船。窗前的天空和云朵就是承载它们的海。
他有和母亲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瞳仁,不解而纯真地,看着他这个陌生人。
后来,他成为了渎岛的新主人。那一年,他二十岁,孩子正好五岁。
他愿意和这孩子分享他拥有的一切,渎岛广袤的土地,掠夺而来的金山银山,匍匐在脚下的侍与仆,连小小的木头船,也变成了不可撼动的钢铁巨物。
他们共享鲜血,共享兴奋,亲缘相缚,不分彼此。
为什么这一次,却……不愿再分享了?
阿尔索沉默了。
“怎么了哥哥?”阿赣熙见他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于是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开你那艘船,去找她吧。”阿尔索突然转过身说。“就你一个人。”
阿赣熙愣了愣。
他从来没有在阿尔索脸上,见到这幅表情。像是忽然意识到,他也是一名顶级alpha了……也会像他一样,渴望着omega。
还是同一个。
他没有会错意。哥哥的意思是,这一次,会把贝妮让给他。
可他压根没有想过要独占,哥哥真是……太认真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阿赣熙苦恼极了,提醒他除了他们,她身边还有一个顶级alpha,“我可打不过那个银发的家伙。”
阿尔索:“……”他没听错吧?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他把喜欢的omega让给他了,这还不够,还要帮他抢回来是吗?
“他不是带着抑制器吗?!”阿尔索气笑了,他连一个带着抑制器的家伙都打不过?
“哎对。”阿赣熙点头,又一句但是,“我没打过架,我害怕。”
阿尔索:“……”所以?
“一起去吧,哥哥。”阿赣熙笑着说,“就和以前一样。”
一起,去见她。
他说:“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在一起。”
“……等等,你什么意思?”
阿尔索没有回味过来,他这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弟弟疯了吗?
“别人我当然不愿意了,但哥哥可以。”已经到这一步了,阿赣熙直接把话挑明了,“等她分化,不必完全标记她,她就永远属于我们两个人,况且,我也舍不得让她生孩子,书上说,就算是旧世界医疗发达,omega生孩子会很痛苦的。”
阿尔索动摇了,他以为弟弟也会和他一样,有独占的想法,然而弟弟却早就有了万全的打算。
克制alpha的本能不会容易。
他舌头打结:“……你、忍得住?”
“我该担心你才对吧?”阿赣熙笑。
“……”阿尔索很难不赞同,他闻到她的信息素就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