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信任木樛。
“少爷沉不住气,我怕提前告知瞒不过圣上。如今举步艰难,不能冒一丝风险。”木樛坐在一旁,替祁安斟茶。
“小颜心气高,你迁就迁就,不要和她吵架,我们家没一个说得过她,怕你受苦。”祁安接过茶,掩面轻咳,才喝茶润喉。
木樛轻笑,“小姐脾性我是知晓的,必定是我做错了她才会说。”
祁安若有所思地抬眸盯着木樛,半晌回过头,“一晃数年,你如愿以偿,我也安心。”
至从和光王起兵造反到如今成为同寿皇帝,改国号为謇后,酆氏余孽死的死残的残。
维诚皇帝重用武将,以仁义治天下,导致各地藩王割据,才让闻人洧有可趁之机。
祁安受过维诚皇帝恩惠,为官时虽郁郁不得志但仍想以死报国。后见百姓流离失所,民生艰苦,他才重振旗鼓,兴水利复农桑,被同寿皇帝重用。
文臣当道,军权总揽于同寿皇帝手中,边疆突穷作恶多端,中途冒出木樛分拣军权,同寿忌惮却不得不用。
而祁安的势力范围逐渐壮大,名声赫赫,同寿这些年里里外外设立多个职位分散相国权力。
祁安心知肚明,他是前朝余党,在百姓口中又有好名声,圣上终有一日会对祁府下手。入朝为官的男眷会受重罚,女眷流放。
他要给女儿找个好人家,祁庇颜还小,要人护她。
恰好,木樛回京。恰好,他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院门外。
“那是…祁小姐。”太二急忙揽过崎七,刚刚才打发走圣上的人,现在祁小姐来了该怎么办。
情急下太二推出崎七,“随便用什么办法拦住祁小姐。”然后他跑入院子,轻轻敲了敲门檐,“将军,祁小姐来了。”
待祁庇颜跑近,崎七噗通昏倒在她面前。祁庇颜立即伸出手扶起他脑袋,她见崎七眼生年幼,还以为是哪个下人的儿子。
她会医术,搭脉望闻,“右手关脉滑,暴饮暴食,不至于昏倒,想来还有其他问题。”
鱼丽叫来侍卫,祁庇颜起身掸灰,鱼丽用帕子擦拭。
“将他送到右厢房,请大夫来看看。”祁庇颜叮嘱,转头对鱼丽说:“还是医术不精,诊断不出。希望稚子无事,我们走吧。”
“父亲。”祁庇颜提起裙摆跪在门外,脊背挺直,认真肃穆。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是木樛的脸。
祁庇颜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木樛下阶欲扶她,她目光冷冽,看得木樛心一抽,停下步子。
“不牢将军费心。”说罢祁庇颜起身,整理好衣衫,直视前方,看都未看木樛一眼。
黄昏时残阳如血,云霭氤氲,人与人之间恍若隔着天际。木樛记得第一次去边疆,风景瑰丽,烽火袅袅。他顾不上欣赏美景,眨眼就要拿起兵刃厮杀。
木樛回过神,祁庇颜不喜欢他,无妨。待事情了结,再无任何事对她有威胁后,她想去哪就去哪,自己绝不干涉。
“你们进来!”祁安的声音传出,夹杂几声咳嗽,浑厚沙哑。
祁庇颜先行,木樛跟从在她身后。
“明日有媒人上门,请小姐备好庚贴。”木樛替祁庇颜斟茶,柔声:“烫。”
祁庇颜点头,“谢将军。”
她一时头热,木樛对于她来说非良人,可对百姓来说是英雄。她的一举一行代表着祁府,不该甩脸色的,外人看到还言相国家教不佳。
祁庇颜见木樛自己茶盅里没有茶,主动添加。木樛手足无措,浅浅地笑。
“在我归京时,突穷火烧军营粮草,虽没有造成多大损失,但我要早些赶回去。婚礼顾不周全,婚期要日后再议了。”
“望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祁庇颜听的心惊。
一归京突穷就有异动,想必军营出了叛徒。此次前去,内忧外患,她忧心木樛。
“借美冀君吉言。”木樛喜笑颜开。
鱼丽点烛,火光跃动,焰光将祁庇颜衬托的秀丽多姿,长睫轻颤,朱唇微张,楚楚动人。祁庇颜容颜绝色,确有叫人一见倾心的本事。
木樛低下头,耳尖酡红。他凝神,提醒自己,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后日我就要离开,美冀君可否来城门相送?”木樛小声说。
祁庇颜看了眼祁安,目光相碰祁安错开眼神,他要让祁庇颜自己拿主意。
祁庇颜叹气,就当送别好友,木樛于他们也没有不同。
“好。”
木樛得到答案,起身致歉,“天色已晚,我先走了,明日再来叨扰。”
祁庇颜顺时而起,与木樛一同离去。
木樛为了配合祁庇颜的步伐走得极慢,祁庇颜喊住他,“将军。”
木樛侧过头,无言凝望祁庇颜。
“你待我好或不好我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