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替她梳理散落的发丝。
风从窗外吹入,落红翻飞,鼓动帷幔,四周的景物霎时如烟散去,连同妇人的笑容也愈来愈淡起来。
“阿娘……”韩明雪睁开了泪眼婆娑的眼。
长夜漫漫,却是难以再睡。韩明雪独倚桌前,拎起了一壶酒,独自小酌。
这时,“咚”的一声,从窗口跌入一个踉跄的身影。
似乎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
韩明雪睁了睁醉眼朦胧的眼睛,拎起床边做针线用的木尺,起身走到这个人的面前,蹲身停下。
他晕倒在地上,肤色苍白嘴唇嫣红,有一种病态的颓靡之美。胸膛起伏,紧实的肌肉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显出一种病态的赤红。
眼前这个男人逐渐与花灯节上碰到的那个人重合。
“原来是你呀。”
陆少羽浑浑噩噩地醒来,睁开眼一看,正对上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他怔愣的模样。
韩明雪到底还扒了陆少羽的衣服,露出他强健结实的上身,肌肉线条在光线下呈现出温润的弧度,是她眼馋的类型。
她跪坐在榻上,将陆少羽修长有力的胳臂左右瞧了瞧,最严重的内侧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手肘和小臂处有些许擦伤,腰腹处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约莫两寸长,不算深,伤口的血已经止住。
没有伤药,韩明雪用那壶酒将伤口清洗了下,用干净的棉布慢慢把伤口缠好。
被她若有若无地触碰着,陆少羽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暗哑道:姑娘可否替在下准备一桶冷水?”
他回京的途中被追随温成声的余孽偷袭,刀上带着苗疆的魅毒,不想这些人不仅是想要他的命还想要他死于卑劣的名声之下。
他躲闪着追杀的人,看到这个熄了灯光的小楼,以为没人,身上的煎熬让他忍无可忍,如无头苍蝇一般串了进来。
韩明雪挑了挑眉,“秋寒深重,公子有伤在身,这是不想活了吗?”
他认识这个女郎,脸上一块红色大痣快要将半张脸都盖过,花灯节上的相遇,很难让人忘记。
那盏花灯,至今还被他放在书房里的书架上。
陆少羽忍着残留的一丝理智暗哑道:“姑娘,在下身中媚毒,怕是唐突了姑娘。”他抓紧床沿的手越来越白,额上汗水津津。
闻言,韩明雪指尖一顿。她几乎能想象,陆少羽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是怎样生死一线的危机。
“此毒用冷水可解?”
“在下不知,总得试试。”
“那你等会。”韩明雪摇铃,楼下的丫鬟听到声响,上楼询问。
“烦请姑娘替我备上一桶冷水,要快。”
“是。”
韩明雪如今是绣楼管事,晚间也有丫鬟伺候,只是她不愿打扰,把丫鬟都遣到了楼下。
过了一会,满满一桶冷水,被仆役抬上楼。
再也忍不住的陆少羽忍住身上的疼痛一脚踏入桶中。
冷热交加,他竟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模模糊糊间,只听见一声叹息,一只精巧的玉足缓缓踏入水中。
他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子脸上的红痣似乎慢慢淡去,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他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欺身向前,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与自己的下腹紧紧相贴。
两人身形紧密相连,热度透过薄薄的衣物熨帖在身上,陆少羽心里的欲望完全释放了出来,咬着她的耳朵道:“给我……”
“公子不嫌奴家面容丑陋?”韩明雪终究不忍陆少羽命丧黄泉,再说她这辈子不打算再嫁,或许有个孩子,她这一辈子也不枉此生,帮了他也成全自己,何乐而不为?
“姑娘不嫌弃在下,已经是在下的福气。”
说着,陆少羽笑了声,眉眼间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单手揽住韩明雪的腰,在她耳畔低沉道,“姑娘可是自愿?”
韩明雪头还没点下来,便被陆少羽一把打横抱起,欺身压在了床榻上。
他的吻急切而热烈,侵略性极强,修长的五指摩挲着她带着湿气的脸庞,又顺着发间揉入她松散柔滑的发间,舌头长驱直入,不断□□她的口腔,直到逼出她嘴里细碎的呜咽为止。
韩明雪的手无措地揪住他半敞开的衣襟,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的衣物被剥了个干净,一股隆冬的寒意席卷全身。她打了个哆嗦,并未受冻太久,一具比炭火更为炙热的结实身躯覆了上来,驱散了寒冷。
“公子……”韩明雪不安地唤他,眸中水光荡漾,对接下来的事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别怕”手从她嘴中撤出,拇指擦去她唇角晶莹的水渍,暗哑道:“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