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开口的那一刻,厉行就认出了她的声音,那个久违得陌生又熟悉,让他思念得发疯的声音。
盛郗有那么一秒钟,幻想过这种苏玛丽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下一秒就破灭了。
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她反倒冷静下来,垂着头,语气委屈地说:“我听说你小区有疫情,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现在看过了,那就早点回去。”厉行说着,端着咖啡往外走。
“……”两年没见,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绝情。装可怜行不通,盛郗就直接耍赖,一边跟上去一边说:“星玺湾只进不出,我现在出不去了。”
厉行脚步一顿,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说:“你是志愿者,防护措施又做得很到位,没问题。”
话音刚落,盛郗摘掉护目镜,撕掉口罩,然后开始脱防护服。
厉行眉头几不可查一蹙,但很快就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问:“你干什么?”
“人有三急,我要上厕所。”
说着,盛郗已经把全副武装卸下,然后直奔洗手间去。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厉行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已经不见那几个下属的身影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中下怀。
她努力压住自己上翘的唇角,走过去问厉行,“你的同事呢?回家了吗?”
“要隔离,回不去。”
“……那他们都住楼上了?”盛郗笑不出来了。
“住后面副楼。”
“副楼呀,副楼好呀!”盛郗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她得喝杯咖啡压压惊,于是自顾自坐下,“你这咖啡还有吗?”
“没有,你早点回去,我要休息了。”厉行再度下逐客令。
“回不去了。”盛郗一脸无辜,“刚才一时情急把防护服脱了,现在成了密接,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我不能给国家增加负担跟风险。”
厉行正把咖啡杯往唇边送的手一顿,转头看了盛郗一眼,“你想怎样?”
盛郗弯了弯唇,“我这种情况,就地隔离就行,我不会吵着出去,给你添麻烦。”
“你在这里隔离才是给我添麻烦。”
“……”盛郗咬咬唇,说:“那我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让我睡在路边?”
厉行盯着她看了三秒,强忍着没发怒。盛郗难得从他那张面瘫脸上面看到不一样的表情,顿时有种“报复”的快感,可又隐隐担心用力过猛,真把他惹怒了。
“你睡三楼东边的客房,二楼不能踏足半步,否则你给我睡路边去。”
厉行说完就要上楼,盛郗顺着杆子往上爬,连忙把他叫住,“那个,我穿了几个小时防护服,闷了一身汗要洗澡,你这里有女人穿的衣服吗?”
“没有。”
“男人的也行,我不挑。”
“……我挑。”
厉行咬牙切齿说完就径直上楼,盛郗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她自问是大长腿,可在厉行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他把走路走出了竞走的速度,她得小跑才能跟上。
“在门口等着。”等走到主卧门口,他扔下这句之后,就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盛郗不敢向前,不过他没有把门带上,她歪着头也能偷看到里面的装潢。
主卧的风格跟他的主人如出一撤,简约的冷淡风,盛郗光是看着就觉得冷,要是以后她住进去,肯定得改成温馨风格,这样才是人睡的卧室。
“拿去。”一道冷冽的声音把盛郗从yy的白日梦中唤了回来。
她看着眼前的深蓝色两截式长袖睡衣套装,顿时嫌弃得不行,“太大太长我穿不了,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给我件衬衫当睡裙就行了。”
“事真多。”
厉行转身又进了主卧。
盛郗觉得自己今晚挺冒进的,疯狂地在他底线的边缘试探。
没办法,这是被芳若女士逼的,不过好像有点奏效。
很快,厉行又出来了,这次拿的是一件纯黑色衬衫,盛郗乖巧地接了过来,“谢谢,我先上去了,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才转身,他的电话就响了。虽然她很想偷听一下,但始终不礼貌,她加快脚步朝楼梯那边走出,只听到他在“嗯嗯嗯”地应着,估计是下属在跟他汇报工作。
“等等。”
她正想抬脚踩上台阶,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她扭过头就问:“还有事吗?”
“你可以走了。”
“什么?”
“星玺湾的病例是乌龙,现在解除封闭。”
“……现在走好像有点……太晚了,我……一个女人……不安全。”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盛郗依旧处于震惊当中。
“放心,李特助回去的时候送你。”
厉行不再给盛郗任何赖着不走的机会,直接以他要睡觉为由,把她送出了家门,并让她去小区大门口那边等李特助,他的车停在那里。
老天爷今晚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盛郗丧着一张脸朝小区大门走,一路上都能看到工作人员在撤销封闭的标识跟拦截工具。
“盛郗、盛郗。”
蓦地听到有人喊自己,盛郗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