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惯了各样美人,如今您瞧瞧我这张脸,可还值些钱?”
丽娘抬眸细细的打量起眼前之人,刚才初见美人气质清冷高华,如今这一笑倒是多了些俏皮可爱来,她打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这有人送上门来她岂有把财神往外推的?
“你打算如何做?”
“好!”
聂九安击掌叫了声好,“姐姐是个爽快人,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可以来你们云仙馆表演,但是不卖身,来去皆是自由身,至于所得的银钱,你我二八分。”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借着我云仙馆的名声来赚钱,你当老娘我是开善堂的吗?”
丽娘斜睨了她一眼,举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聂九安比了个手势。
“三七。我有信心可以让你们云仙馆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姐姐若是不应,我便去隔壁的天风阁了,想来那里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四目相对,聂九安丝毫不让,眸中隐隐带着笑意。
良久,丽娘一拍桌子道:“四六,这桩生意我做了。只是”她在京中摸爬滚打多年,从不做亏本生意。
聂九安莞尔一笑。
“成交。我只是一介孤女罢了,若是做不到我所说的,但凭姐姐处置就是,难道我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生意做成,丽娘赶着回去补觉,便让王大成带着聂九安去了云仙馆顶楼最好的房间里,临走前打着哈欠深深的看了聂九安一眼。
“你先歇息着,三日后便开始接”她顿了下,“赚钱吧。我这里可不养闲人的。”
屋中陈设很是雅致,丝毫瞧不出是花楼的布置,聂九安斜躺在软榻上,单手支额,闭着眼睛假寐。待到屋中只剩下主仆二人时,丰竹舒展了下身体。
“主子,您说这会子王爷是不是已经落发了?王爷生的俊朗,想来即便剃了光头也是好看的。”
提起秦怀越,聂九安又想起昨晚的事来,男人的面颊赤红,浑身滚烫,连带着死攥住他的那只手也是热的,当时的他虽神志不清,可却怎么也不松手。
以至于他哄了大半夜,才在拂晓前挣脱了男人的钳制,然后落荒而逃。
“那王爷会点戒疤吗?”
丰竹的问题真多,聂九安撑开了眼眸,懒洋洋道:“总提他做什么?眼下还是顾好咱们自己才是正经。”在外行走艰难,还是多赚些银子更稳妥些。
广济寺。
香烟袅袅,佛音阵阵。
大雄宝殿中坐着一众僧人,敲木鱼的声音很有规律,伴着低低的吟诵声倒是分外让人心静。
秦怀越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之上,赤金的匾额上写着大雄宝殿四字,字体浑厚无华,匾额之下是渡了金身的佛像,佛像足有数丈高,虽金光闪闪,可却有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慈祥之态。
方丈大师手持剃刀,低声念了几句佛偈。
“发落尘缘尽,往后你便叫了悟吧。”
秦怀越看着三千青丝缓缓落下,念了声阿弥陀佛。
“多谢方丈赐名,弟子往后定潜心修行。”
钟磬原是不用落发的,可他偏要,便求了方丈也给落了发,这刚剃完头,只觉脑袋凉飕飕的,不时就要用手摸一下。
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可寺里还是照顾了秦怀越这个昔日里的王爷,把他的厢房安排在了后山一清净之处,待仪式结束后有小沙弥引着他们去了住处。
小沙弥约莫十来岁的年纪,圆头圆脑的,路上不时好奇的打量着秦怀越。
待到了之后,秦怀越双手合十道了谢。
小沙弥还了礼,“师叔祖不必客气,弟子名叫圆觉,往后师叔祖有何吩咐,只管告诉弟子就是。”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秦怀越看着眼前的住处,虽比不上晋王府可却也幽静整洁,显然是用了心的。
钟磬初来乍到,自然对谁都警惕,看着圆觉跑开的身影,嘀咕道:“主子,您说那小沙弥是不是有问题,一路上他偷偷看了你好几回。”
秦怀越倒不觉得,一个人存没存坏心,他多少还能感知些的,况又是个小孩子。
“你别多想了。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钟磬收回了目光,可却也不放心,自顾自的疑惑道:“若没存其他心思,为何要偷看,难不成要比谁头更圆吗?”
话毕又紧走几步跟在秦怀越身后进了屋内。
“已经让人检查过了,昨晚的酒菜并无不妥。属下怕一人验的不准,特意多问了两人,皆都说无事。主子,您是怀疑聂姑娘她?”
秦怀越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怀疑聂九安,这一年多来两人有无数次独处的时候,聂九安要真想对他不利,一早就下手了,没道理要等到昨晚。
他只是想要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人呢?”
钟磬拱手道。
“聂姑娘离开王府后,便去了去了云仙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