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男学生在校车末尾处吹着口哨调侃着。其中有一个就是暑假时遇到的胖子。
胖子热情似火招手道：“哟！小姐姐，没人和你坐吗？坐我这啊！”
“坐我这！”另一个男生叫。
“坐小胖那！”
虞青没搭理他们，一个眼神都没给。
一个男生更放肆，操着家乡话大声喊：“没位置了就坐在小胖腿上哈哈哈哈！”
“哪条腿哈哈哈哈哈！”
“我靠，你有病啊！”小胖被这低俗的话一惊，知道玩笑有点过了，开始遏制他们胡言乱语。
虞青依然自动屏蔽，打算就近找个空位坐了，也懒得在意旁边是不是个男的，顶多就是被幼稚的青春期少男起个哄，开点恶臭的玩笑。
书包刚放下，一只修长有劲的手就从她腰间伸过，把她书包提了起来。
她转头一看，额头差点碰到那人的下巴。她没往后退，也没地可以退，保持着这个距离，微微仰头，接着淡漠道：“干嘛。”
周寺也没想到这距离这么近，提着她的书包往后退，放在另一个位子上。
“没干嘛，虞媛姐让我照顾好你，别让你受欺负了。”周寺声音降得很低，笑容没之前那样荡漾，但还是带了笑意。
“我受欺负？”她也低声，平淡的语调因不可思议而微微上扬，“我懒得理而已。”
周寺没回她，只是转身看向车后排的那两个玩笑开过的男生，嘴角勾勾用唇型说了句话。
周寺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干净的话。因为那两男生肉眼可见地怒火中烧了。
其中一个差点要站起来和周寺杠上，被胖子拉住了，“行了徐亮，怪你自己素质低吧。”
“我草，小胖你素质不低是吧，不是你最先调戏的啊？装什么。他有钱你就把他当爹是吧。”
“我也没调戏啊，那不是没人和她坐吗，我还不能邀请她缓解她尴尬吗？”胖子毫不心虚，还把自己形象树立得老高。
虞青：……本来是没这么尴尬的。
班主李大庆迟迟才上巴士，见巴士里乱成一锅粥，大吼一声，震耳欲聋，“吵什么呢！是不是有毛病。”
接着指着胖子和徐亮，“你俩要打架是吧？来，出来打。你俩牛逼，出来打！”
巴士一片死寂。
周寺在死寂中挪动，坐在了靠窗，笑得贱兮兮的，示意虞青坐到他旁边。
虞青点了下头，用气音说了句谢谢，还挺真诚的。
巴士开动，多亏刚才李大庆的一声吼，一路上都没几个人发出声响。
周寺手里抓着一把糖，包装是透明的，里面是冻干山楂脆，山楂脆外裹着金灿灿的冰糖。他把糖扔到她的怀抱里。
虞青眼里没有一点波澜，抬头直直看向他。
“不用了，谢谢。”
她把糖一颗一颗还给周寺。周寺脸上的表情逐渐可怜委屈。
“待会儿上山，车很晃的，容易晕，”他语重心长地解释，“吃山楂能缓解的。”
“我从来不晕车。”虞青把最后一颗糖放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