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再看美人,就见她娇嫩的躯体忍不住颤抖着,恐惧在她黑色的瞳孔里蔓延流窜,直到下身流出不洁的难闻液体。
曾成丞咬牙,一个强烈的念头再次飘过“没一个女人像她!”这世间如此大,竟然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他木然地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丝质长袍。还好,没有弄脏。
“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放了我吧。”女人带着恐惧,光着上身不断地朝着他的脚边爬来。
“我怎么会杀你呢。”曾成丞调整好面部表情,脸上又展现出空谷幽兰般那样令人痴迷的微笑来。
“曾公子,你放了我,我让我相公给你一大笔银子。好不好?”
“啧啧,”他含笑地看向地上匍匐的女人,慢慢地蹲下来,眼角里的柔情似乎就要满溢出来。只见他在美人耳边轻语一声,手掌也轻柔地抚摸到女人的脸颊、脖颈。就在女人以为他回心转意之时,忽地一个用力,一下子将女人的纤细的脖颈扭断。
干净利落。
香消玉损。
一颗饱满的头颅从脖颈处歪歪斜斜地挂着,脸上还挂着被人抚摸后柔情的余韵。
曾成丞接过已站在他身旁的阿蛮递过来的丝绢,擦好后直接甩在尸体的脸上。阿蛮则熟练地弯下腰,将女人的尸体扛在肩上,亦步亦趋地跟在曾成丞身后,憨憨道:“师兄,刚另外一边还有一个我还没处理干净呢,这会就又来一个。”阿蛮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勺“啪”挨了一下。
“就你话多!小心我让你也当树肥料。”
“嘻嘻,你哪里忍心呢。”阿蛮似乎对于这样的威胁听得多了,胖而圆的脸挂着傻笑,满不在意。
曾成丞在前面走,也微笑起来,想了想又道:“阿蛮,你刚刚听到没有?”
“咋听不到,那么大音儿。”
曾成丞笑了,“那倒是,谁比得了你呢,你人长得五大三粗,耳朵眼睛倒细致好用。”说完,他的眼睛眺望着紫峰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快些走了,去晚了,怕是好戏都散场了。”阿蛮也跟随曾成丞视线望去,虽然他也听到了异常的响动,但是不解他师兄后面话里的意思。
“先把尸体处理掉,”曾成丞转头看向阿蛮身上的女尸,满脸的嫌恶,“脏死了。”
阿蛮见曾成丞面露不悦之色,连忙将要询问的话咽了下去,小山一样的身躯弓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扛起尸体去到白马寺后到密林深处。
夜晚的风突然刮得厉害,吹远了化骨后的青烟,又将悠扬而婉转的琴音带来。
阿蛮站在原地,在焦糊的化尸粉味道里深深地吸气,享受着人间“至美”时刻。忽听得琴声,忙讶异起来,朝着曾成丞身边跑来,“师兄你听,章耳又弹琴了。”
曾成丞“嗯”了一声。朝着紫峰半山腰处望去,心道:这家伙又完成一大单。不过,杀人就杀了,有必要每次都要祭奠一番吗?真是老虎挂佛珠——假慈悲。
“这是······《深山幽蓝》!”阿蛮激动起来,“不是说已经绝迹于江湖了吗?章耳从哪找到的?!”
“是三师兄!”
“什么三师兄,我只认师父和你。”
曾成丞对他的回答无可奈何,只是摇摇头,眼里带着不常有的宠溺。
“四师兄,你听。”
曲调奇特又悠扬,压抑中带着古怪,却又异常动听,在这山中静谧的氛围中,仿佛在讲述着一个神秘而悠长的故事,带领着听者进入了一个梦幻而感伤的境界。随着弹琴之人的催动,琴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昂,仿佛在召唤着山之守神,使得整个山林都被曲调弥漫上一股阴郁的冷香······不愧是《深山幽蓝》。然而,正当那动人心魄的乐曲激昂澎湃之时,忽地停顿下来,四周为之一寂,花鸟为之落泪,听者遗憾纵起。
接着几秒之后,神秘的音符又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化成一波澄澈的清泉荡漾在空气中。
“好!”阿蛮激动地为章耳鼓起掌来。
曾成丞却在琴曲的停顿里发现了玄机,抬头望向远方罗浮山紫峰,眼力尽是深沉之色。心道:不愧排行第三,真是机敏,他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