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思及幼女时眸中的点点星光,我便也能想得通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韩晖定定看了看相宜,将她温柔地抱进怀中,轻声说道:“昭儿,这些日子,虽不在你身边,可我时时都很想你。”
这一片柔声细语,波起一股连日来的委屈浪潮涌上美人心头。相宜轻轻捶着那片厚实的胸膛,还总想挣开那个怀抱。只是她越使劲,便像落入泥沼般,被抱得越紧。挣扎了一番之后,她才渐渐放弃了,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蹦个不止。
“陛下叫我将那位四皇子带出府门,说服他学骑马,还要在今年的比赛中夺得前三甲。这几日日日跑他赫王府的门槛,可把我累坏了。”
韩晖一腔略略委屈的语调,隐隐带着一种告状与求关注的可怜语色。
相宜从那个坚实的膛中探出一个昭若白莲的脸蛋,眸中漾着层层春波。定了片刻,她轻轻踮脚,抵上了那片柔软的唇。
细细的呼吸声时急时缓,相互交融着。过了一会儿,唇瓣之间,才渐渐有了一丝空隙。
“所以,你这些日子都是在忙这件事了?”
相宜娇声问着,满心的怨气不悦已经散了大半。
韩晖面露委屈颜状,颔首回应。
看他那般略显心累的倦容,相宜心中隐隐升起片片怜意。清眸中淌着缕缕微澜,粉颊之间,又隐隐泛上一层红云。
她一头钻回那个厚实的胸膛之中,双手轻轻绕过将军那宽阔有力的腰间,然后紧紧抱住。
韩晖紧了紧她柔软的香肩,一双修长健实的双臂将她团团环住,柔声说道:“昭儿,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日后,万事皆成之时,我定将这一切弥补回来,叫你欢愉始终,幸福余生。”
这些日子,他不是游走在重重宫墙之中,讨好被他屡次拒绝而失了颜面的陛下;便是往赫王府去,游说那位平日不常来往的赫王殿下。虽有些艰难,可他矢志不渝,甘之如饴。
“你让我帮你,好吗?”
“嗯。”
相宜静静地贴在他的胸脯上,感受着他忽地一起一伏的波动,眼睛扑闪几下,便听见了熟悉的平稳的声音。
“原本我并不想将你牵进这件事来,只想你安心做我的新娘便好。可如今我若再瞒着你,既怕你想太多,又怕你孤独心切,徒徒与我生出别的嫌隙来。故而今日告知你,只为叫你心安。这些日子,你许会忧心我疏了爱你之心,此人之常情。我昨晚思至夜深,越发感同你之忧心。此番话,不为其他,只为叫你舒心。韩晖从来,往后,此心只容你一人。”
听君一言,素日来笼在心中的所有忧霾皆自行散去。相宜只觉身心轻盈,如立在云端一般。
许是她有能抚愈人心的力量,只是这样紧紧与她贴着,韩晖都觉得无比安宁静然。连日来久久萦绕在他心头的愁云在这一刻,与她相拥的此刻,全部散去。
迟疑片刻,韩毓还是轻轻抽出了被紧紧握住的略带粉团的细手。
“嫂嫂难道就任由那个妖女在将军与皇兄之间游走,不管不顾吗?我亲眼见到皇兄总是绕在她身边,如今将军也被她迷惑,登府提亲。这些难道嫂嫂都无动于衷吗?”
这些话语,此刻句句清晰地环绕在她耳边,勾起一抹淡淡的伤色。
她转过身去,星亮的眸间,隐隐有羞色与落寞交织。
“兄长他刚刚说了什么,你竟那般反应?”
韩毓浅浅勾着眉弯,稳声问道。
似是忽然反应过来,良王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他讪讪地看了一眼王妃,微微笑笑。收回的手一时竟不知往哪搁,上下左右,最后终于绕到身后去了。
思忖了片晌,良王还是将刚刚听来的事告诉了王妃。
“陛下……陛下他为何如此为难于兄长?兄长居然也接受!他从前可一直是自己如何想便勇往而行的,从不会因为什么中途折返,更不会细致耐心地讨好谁!”思了少间,她眸色一亮,复问道,“陛下他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就因为他曾有意为兄长赐婚却遭兄长拒绝吗?”
王妃这一连串的问题,良王顿然呆住。仿佛冻住的眸光渐渐开始摇曳摆动,最后稳若金石,定于一处。
少焉,他定了定心神,温声道:“相宜她……是父皇的女儿,当年宜妃诞下的玉暻公主。因着一些往事,及宜妃的遗愿,父皇忍痛放她出宫,在民间长大。如今父皇有意选你兄长做玉暻的驸马,你兄长不知情,一次次地拒绝父皇的圣意。故而,如今父皇只是想稍稍挽回些龙颜罢了。”
语罢,那双眼眸中的秋水翻起层层巨浪,一浪翻过一浪,汹涌而来。失神良久,她才略略回过些心神,怔怔道:“王爷为何将这些事说与我,想来陛下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吧。”
“实话说,我也不知。只是看着你,心中忽地涌来一股想将一切事情说与你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