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舞,是臣女之幸!陛下如此大礼,臣女如何担受得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听到两边小声地议论,相宜瞥见众人的反应,便知道这份赏赐不轻。所以她只能赶忙委婉谢绝这份重礼。
一时间,大殿中一众人等皆面带笑容,纷纷露出赞赏的神色,似是比方才她的舞技还要更为称许。毕竟,她来说总比他们开口要好得多,起码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将军脸上一览无余的故作平静,神色却隐隐透着不安。同样如此的,还有三皇子,他只是直直看着殿中的女子,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哀伤。
“朕今日难得如此大悦,你可得收下!听说你上次叫宫门侍卫拦住,不放你出去。再说这皇宫中可还有好多有趣之处,拿着这个令牌,你进宫也方便。你有时间就多来转转,只管叫朝顺领着你!”
龙椅上的天子眼眸微微眯着,颧骨上扬,并没有对她当众推阻自己施恩有什么不满。
底下众人闻言,更不敢出声了。朝顺可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第一顺位,让他领着在这宫里转,还随时!这等荣宠可不是一般恩赏能比的。
对此,钰安只能撇撇嘴略略表达不满,却又不能说什么。父皇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就是要宠爱柳相宜,还要叫众人都知道!她这时候要是硬着头皮上前去,铁定会被斥责。说不定还会惹父皇生气,揽到比上次闭宫自省更大的罚。
可毕竟一向受宠到大的,钰安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明的不行,那就暗着来好了。反正只要不在父皇跟前闹,其他人都会让她几分,更别说区区一个小臣之女!
陛下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相宜只能叩头收下朝顺公公递来的玉牌,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她默默退出去,换了身浅桃色的衣裙,往母亲在的游园会处去了。
钰安公主等在一条小径上,见她过来,十分熟练地拦住了她。
这次相宜行了十分周全、她一点挑不出毛病的礼。可说到底,只要她被讨厌,鸡蛋里都是可以挑出骨头的。只是这次公主没有挑骨头,而是直接明说她的要求。
“刚刚父皇御赐的令牌,本公主甚是喜欢,你把它给我吧!”
钰安挺着高高的头颅,将一只手伸到前处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这些年,凡是她看上的,父皇大多都赏给了她。不仅如此,她还经常争其他皇子公主的属物。有时会明着要,有时便是暗着抢,反正只要她喜欢,一定要弄到手才罢休!
因此,除了陛下,没有几个皇子公主喜欢她。大家都不是很愿搭理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只有大皇子暻玗为了在父皇面前立个关爱妹妹的好兄长形象,常常与她往来一二。
相宜上下左右翻看了手中的宫令,然后将其举到脸边,故意皱着眉头,装作苦恼道:“公主可是在说这个吗?”说完她还轻轻往前晃了晃,但并没有要交出来的意思。
钰安公主也不多言,直接提手就要抢过来。
对此,相宜反应也不差。只见她轻飘飘一侧身,公主便扑了个空。
眼见没抢到,又失了颜面,现在四下又无人,钰安索性就装作身体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摔了下去,哭声顿起:“哎哟!我的手,破了!破了!”
公主毕竟金尊玉贵,那细皮嫩肉的一磕就破了。久违的疼痛感瞬时间席上来,钰安一声接着一声可怜地叫喊着。
这下相宜失了算,忘记公主可不如她的敏捷身法。她立刻俯身去扶公主,公主见她靠近,原本还想抢近在咫尺的令牌,可是不经意瞥见远处走来的将军,她用力甩开相宜的手,转而更加可怜地哭起来。
将军闻声赶来,只见公主正侧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磨破皮出血的嫩手,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而相宜拿着令牌,愣愣地站在一旁。
如此情景,韩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会那边站着的女子,没有上前。
“将军,将军,她……她欺负我!我不过就是好奇,想要借她手中的宫令瞧瞧。她不仅不给,还故意将我推倒。我的手……你看我的手都破皮出血了!好痛啊!”
公主编起谎话来顺溜得很,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如此,将军走上前去,扶起公主,又上下打量了旁边的人,确认她无事便安心下来。可转念又想到刚刚大殿上陛下当众赐她重赏还有暻阳那直直的眼神,他心中顿时间烦躁不已。
“相宜小姐,在这宫墙重地,你怎可如此出手伤人!公主要是有个好歹,你怕是难辞其咎!”
他的话说得这样重,仿佛已经认定公主说的话就是真相了一般。
相宜只是呆呆立着,她不敢相信将军居然言重于此,不仅不听她说话,还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指责。为了维护公主,那个曾经与他有婚约的人!
如果原本就应该是这样,那她又在期望些什么呢!
相宜只是直直盯着将军,片刻,一言不发。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向公主道歉。她不是向局势妥协,也不是向将军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