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全港三天假,阿才却是放不了假的,做四九仔,松懈一天都要怕被人斩。
他像往常一般起床,上香、双手合十,鞠躬拜关公。
不同的是今日门框靠着一女仔裹着他衬衫松松垮垮:“才哥,求平安还是求财啊?”
“求色啊!”阿才走过去单手揽住她腰就吻。
“关老爷在啊!”安娜偏头躲开他。
“那躲开就是了!”阿才粘着她回了卧室。
安娜被他拽回床上拉着胡闹了一个钟,等缓过来,趴在他怀里,下巴顶在他锁骨,食指滑过阿才又挺又翘的鼻子,“才哥好面相,鼻大财旺 ,精力旺,才华旺,做事旺!”
“面相我就不懂,我只听人说鼻大器大啊!不知安娜姐刚刚有没有满意呢?”
安娜的确与他在一起后感受到与顾天之前所未有的快乐,但真是受不了他三句话不离下三路,她拍了下他坐起,“起来食早餐呐!”
“这就起!想吃乜?带你兰芳园饮早茶先?”
“你今日不用开工吗?”安娜披上睡袍回头看他。
“食咗饭再做喽!”
两人到了兰芳园,恰巧碰到苗峰带Q仔等一众兄弟也贺新年,阿才知安娜面皮薄,也知苗峰经昨日事后,看安娜更加碍眼,嘱她先楼上包间等,自己来贺了几句祝词,留下一卷大金牛结账便上楼陪她用餐。
“那靓女是财哥哪个场子找的?我也想去光顾!”虽没看真切脸孔,但Q仔看才哥搂着那女仔绝对身姿婀娜,起了兴趣,嘴上不干不净。
苗峰一脚踹他小腿:“光顾?你迟早死在女人肚皮!收收眼,下次见到喊阿嫂啊!”
Q仔震惊,“才哥玩真心?”
“何止真心,你叫他斩根肋骨出来给那女仔煲汤养身,他都肯啊!”苗峰晦气地呸了一声。
虽然安娜很清楚自己作何营生,但知道和看到是两码事,阿才不想吓到她,带她来了丝路公司处理正事,路过茶水间,“潘大状,放假未休?”
潘生着白衬衫袖子挽至手肘,头发还有些杂乱,拿着马克杯来接咖啡,一副熬夜加班通宵模样,“昨日还有些文档要处理交予警方。”
阿才一笑:“那看来是我连累潘大状未过好新年,罪过罪过。”
潘生赶紧摆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年尾本就事情多,我很快做完便去医院陪我阿妈用饭。”
“潘大状孝子!”阿才举起大拇指。
“哪有,多亏才哥我阿妈才能住得起私家医院,前日Q哥还亲自送来年礼,其中多样补品都讲是您帮忙搜罗,我实在感激不尽。”潘生眼闪泪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潘大状实在言过,我安俊才无父无母,最佩服也最羡慕孝子,能帮手一二堪称荣幸。”
“才哥无需难过,亲缘这不就来了?”潘生这才守礼地第一次看向安娜,“您已于安娜小姐喜结良缘,日后儿女双全,受人孝顺!”
“多谢吉言!”阿才与潘生寒暄,虽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安娜有些许变了脸色,但也只以为她与自己相处尚浅,潘生贸然提到儿女,吓咗她。
进了办公室,“我需把这几日积下的账务对一对,你无聊看看书?或沙发睡一会?我知我闹腾得你未睡好。”
安娜强颜欢笑:“你倒好意思讲出口。”
安俊才办公室里摆的多是些场面书,甚至还有易经之流,高深是真高深,安娜看不进去也是真看不进去,她试图如阿才所讲躺倒睡上一会儿,可惜她睡眠本就不好,此刻日头正高,更是无法入睡,“我去茶水间寻些零嘴,你可要我带杯咖啡?”
阿才赶忙抬头看表,确实近午饭时间,“你饿了?我带你去用饭。”
安娜摇摇头,指指他手边一摞文件,“哪里就饿,早茶食得那般多。不过消磨时间。倒是你,今日事今日毕!”随手将阿才的马克杯带了出门。
咖啡机中已唔余量,安娜重新煮过在旁等,这壳子公司像模像样,茶水间都福利良好,各式零嘴虽都是便宜货但胜在选择多多,安娜保持身材向来极少食零嘴,此刻一一看过去也十分新奇。
“安小姐也来打咖啡?”潘生问好,走进咖啡机见正在煮,“哎呀,是我不好!刚才倒完竟忘记续上。”
“无碍,已劳累您加班,我能帮到手煮咖啡亦挺好。”许是昨日在警署短暂建立下的信任,安娜对着斯文潘生竟然少有的放松。“潘大状哪里毕业?”
“我家住深水埗,本想高中毕业便工作帮赚家用,偏偏脑子灵光有幸读得港大,讲是风光,可学生贷款背了一身,”潘生低头盯着自己杯子,“本以为毕业进咗律所一切都会好起来,又偏偏家中小店遭和盛和与拾陆K两拨四九仔吵架斗殴,我阿爸怕他们砸店上前劝和,结果阿爸重伤送医不治,阿妈得知当场中风。”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如此讲,他难道不该视拾陆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