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靓女有些面熟啊?”
应泽俊旁边亮片眼影浓妆女轻拍他,“俊哥还讲看了人家表现,与我同台安娜你都不识?她可是场上人气前三!安娜,恭喜你啊!”
安娜这次反应过来眼前居然是与她同选港姐的同僚古可依,她在无线台时多以清纯样貌面人,这浓妆艳抹吊带短裙,不怪她一时未发觉,安娜笑着问好,却觉越发尴尬。被安俊才教堂婚书压下的恐慌又开始发作,崇生待黎霜投资兼职暖床工具,应泽俊待古可依更糟,怕只是玩物,安俊才待她如何?她是否也只是玩物?
应泽俊上下扫动猥琐目光更加剧了安娜惶恐,“既然你我身边都是港姐候选,不如……”崩牙俊手指打圈,“可依足有34D,绝不叫你吃亏!”说罢仿佛怕阿才不信般,便上手揉捏她胸脯,安娜真怕他抓得可依当众走光!古可依倒是舍得下脸,没半点不愿,一边同崩牙俊打情骂俏,一边向阿才暗送秋波。
安娜入坠冰窖,只起身想跑!
安俊才斜身挡住了崩牙俊视线,“俊哥讲笑,我哪敢染指您秘书。我同安娜签咗婚书,打定主意返港后要大操大办一番,届时俊哥务必赏脸!”
崩牙俊见安俊才话语虽仍恭敬,脸上却没了笑意,体态更是防卫十足,他原想这衰仔必定是假借泡妞名义潜澳为崇生做业。偏偏这态度还婚书,他已听古可依讲这安娜身后本是顾家,他若为了做戏还非得找个呛行顾家的女仔?若不是做戏,这冰清玉洁和尚还真开了窍?未免太巧。
可话都顶到这份上,他自当收敛一二,拱了拱手:“是我无礼,看来是要叫声弟妹?是我这做阿兄的口无遮拦,来得匆忙,礼都未备!”
崩牙俊松了口,阿才脸上笑就又挂起:“办事那日,俊哥礼金可要大包!”
“自然自然!自家兄弟!只等你算好黄道吉日通知与我!”
安娜看着身前阿才与崩牙俊推杯换盏,好好一斯文餐厅,被站没站样、腰插砍刀戒备的四九仔和这两位划拳大佬衬得好似街边排挡。
阿才趁崩牙俊灌酒,小声回头与安娜讲:“去和阿妈再点份甜点吧,吃完我们便准备返港了。”
安娜坐回阿妈身边,没多会去卫生间返来的古可依路过她身边,轻声撂下一句:“恭喜啊。”
这句要比她刚刚提起港姐选拔时的“恭喜”清冷许多,与今日见到谄媚俗气的她不同,与往日见到清纯可爱的她亦不同,她回眸看她那一眼情绪安娜曾在她阿妈眼中见过,是阿妈恭喜当年与她同工楼凤上岸嫁人,认认真真恭喜祝愿她脱离苦海。
安娜轻声发问:“阿妈,你是否还记得芬姨?”
安秀文放下手中舀着木糠布甸精致小勺,“哪里忘得掉。”往日太苦,苦到成噩梦萦绕。
安娜认真看她:“她过得好吗?”
“我不知。”安秀文摇摇头,上岸上岸,水里的人与事就不该再扰她。
及至后半夜,灌倒了崩牙俊的阿才终于带安娜与阿妈离开。
山猫在车上等候多时,十分愧疚:“才哥我实在……”
“我知你难处。”阿才挥手打断他,“夜深,先送阿妈回去,再去码头。”
安娜母女俩许是习惯了离别,没有抱头痛哭场面,只是互相道句珍重。
阿才抱抱安娜:“港澳离得近,我很快陪你再来看阿妈。”
安娜被他体温感染,露出个笑。天已微微亮,山猫车他们匆匆赶往码头,阿才轻轻把又在他怀中睡着的安娜送上船。
开船前阿才才压低声音警告山猫:“我知你做业不易,但你总要谨记你并非澳门拾陆K马仔,你家小俱在九龙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