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利益权衡或是得失,他所做的其实遵循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衣照雪会是他的妻,哪怕这婚约是暂时的。
更何况抛去这些,当初在长街一面,除却恐惧外,其实也被风华所摄,谢明庭一时间其实还有些遗憾——如果是在另一个时机与她相见,他大概会走上去,与她结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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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放进去的还像点样子。”,圣人在知道太子的“亡羊补牢”后总算是有点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对着周卫感慨一句,“想当初朕可是很会讨婵奴欢心,怎么时清和朕一点也不像呢?”
周卫笑着说:“太子殿下尚且年轻,所以还有些青涩吧?”
“年轻啊……”圣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看了眼自己手边的文书,这个词就像是一阵从过去吹来的风一样,牵绊着圣人回过头,去看曾经的人生——和那个站在大明宫深处,永远看着另一个方向的女郎、他的皇后。
圣人有些怅然、但他最后只是拿起了搁置一旁的御笔,继续履行皇帝的权利。周而复始、日夜轮转,就像这座矗立的宫殿一样。
谢明庭并不知道自己的阿耶正在和殿中监打趣自己,刚刚想派自己的侍从去百兽园的谢明庭看着气势汹汹走到自己面前的舅舅,只感觉头疼。
萧南在太子面前几乎苦口婆心一样说着这门婚事不利于太子的地方,言辞恳切,好像下一刻就要表演一个迎风涕零,太子表面上倒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但实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萧南要说什么谢明庭其实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
太子信任萧南是因为她是阿娘的弟弟,他的舅舅,是自己的血缘亲人,自己是萧家的唯一选择,这里面既有感情,更多也是利益。同理,太子信任自己的舅舅,却完全不信任身为萧家人的萧南,因为士族和皇权终究是相互辗轧的关系,要么西风压过东风、要么东风压过西风。
在听完萧南一副抛开心胸的肺腑之言,太子扶起了自己舅舅,温言安慰对方,一边不动声色肯定萧家对自己的帮助,直说得萧南面色愉悦,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气。
所以后来太子话锋一转,说着婚事的好处,和萧家之后能起到的作用,萧南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本能地连连附和。直到离开了东宫,萧南才后知后觉感到哪里不对劲。
“算上朝堂上的那一次,这是第二次。”在萧南离开后,太子神色莫测,“如果第三次,我就只能提醒舅舅,在这之前,孤是太子!”
太子深深叹息,暗暗想着,果然很麻烦,可这些麻烦很多看似和衣照雪有关,但其实都是因为他自己牵扯的。
‘不过这桩婚事,确实是引出了很多人的狼子野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谢明庭略为沉吟,几步走到了书桌前,写下了几行字递给了侍从:“把这个送到田荆扉手里。”
直到侍从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太子喃喃自语。
“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会追着这块肉掉入陷阱吧。”
这样想一想,谢明庭竟然还有点羡慕躲进小楼成一统的衣照雪,她现在是不是在和那个小兽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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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宫里宫外依旧因为这桩婚事风起云涌,奇异地是——过去了这些天,这些言论和风暴都未曾到衣照雪面前。
“其实我能猜到外面在说什么。”对此衣照雪其实心里一清二楚,“其实也就那些话术,换汤不换药,如果换成随便一个娘子也许会痛苦难安,可是我不会。”
刚刚被搓洗了一遍身上还带着点花香的猞猁窝在衣照雪的床铺上酣睡,衣照雪上手摸了几下,露出一个看上去很正常的笑容:“因为他们都与我无关,我没必要为了无关的人浪费自己的感情。”
但是想一想还是觉得很好笑,她自始至终从没有做什么,就连婚事都不是她求来的,可这些人的锋芒却只对着自己,凭什么?
衣照雪想到了过去在镇国公府听到了一些话,和今日多么像啊
——这个xx的世界。
阿碧低着头,虽然有很多见过娘子的人出言反驳。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股风浪来的蹊跷,明显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衣照雪自语:“不过,这又怎么说不是我们的机会呢?我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一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
已经习惯了自己娘子说出这种奇怪词语和言论的阿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娘子的意思,她微微躬身,暗自思考要怎么运作的第二天——
一则消息石破天惊一样划破京都,赵凌的父亲曹王,和萧南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