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谓的“控制”,朕不是刚出生的稚子什么也不懂,如若你背地里跟萧牧白合起伙来骗朕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陛下放心,臣女的父亲是大祈的肱骨重臣,家父尚在朝一天,陛下便有威胁臣女的筹码,为了府中上下数十口性命,臣女不敢不听话。”
“主动把父母家族当做筹码,沉国声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谢裕之眉梢微斜,嘴角露出的讽意尤其刻薄。
“多谢陛下夸奖。”
沈琅假装没看见,总归又没什么损失,让他嘲讽几句蔑视几眼算不得什么,谢裕之惯是这种矛盾性子,鄙夷何物何人概会摆在明面上,但也就仅限于此等可笑动作。
若换成她亦或是萧牧白,被他们摆在明面上厌恶的人大多活不过今夜。
“对了,臣女有一事想请问皇上。”
沈琅装作刚刚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似的开口,谢裕之以为她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说不定还要跟他再做几个交易,于是心中暗暗有几分紧张。
“什么?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惹朕心烦”
这人吃错什么药了?为何对她如此没有耐性?
沈琅忍住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的念头,压着脾气说,
“臣女是想问皇上而今是否同意臣女与萧将军的婚事”
“你这都是些什么破问题,如若朕不同意,你如何能成为萧牧白的身边人,又如何能替朕做事?”
谢裕之看沈琅就像看傻子似的,他的眼神鄙夷中带着几分隐隐的关切,似乎是想挖开她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装着什么破蛋花烂白菜,一天天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臣女只是想完全确认这件事而已,万一陛下能以其他身份将臣女安插在萧将军身边也未尝不可”
沈琅默默攥紧了拳头,虽然以前就知道谢裕之嘲讽人分毫不留情,但那基本都是为了护着沈琅,沈琅自己还从未受到过谢裕之这般的对待。
裕之一张嘴,定陵万鬼退!
“其他身份?你倒是挺大胃口。怎么?萧府主母的位置你瞧不上?”
“这当然不是,臣女卑贱如泥,能嫁给萧将军已是天大的福气,又怎敢肖想其他的东西。”
“呵,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朕会先子胥一步收拾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我想你应该不想试试吧。”
谢裕之戏谑地拍了拍衣裳的袖袍,沈琅便好似是那细微的尘土,容不得半点反抗,只能乖乖落到地上任人践踏。
“臣女不敢。”
沈琅低下头行礼,这一拜掩盖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好好等着吧,很快你就会嫁给子胥做他的将军夫人,你们成婚之时朕也会到场祝贺。”
很快?
“陛下期望臣女与萧将军多久完婚?”沈琅试探着问。
“自然越快越好,不过也得是个好日子,毕竟是大祈战无不胜的骁骑将军,任何人都不能怠慢了他。”
说罢,谢裕之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旋即继续说道,
“那就下个月挑个日子吧,对外就称萧将军与沉姑娘情投意合感情甚笃,萧将军担忧夜长梦多恐失佳人,于是着急下聘希望早日抱得美人归。”
“久经沙场的铁面将军倾心御史家娇柔貌美的大小姐,何等辗转悱恻的动心故事,无论如何都足以糊弄过那些本就云里雾里的黎民百姓。”
“皇上难道就不认为萧将军真的倾心于我?”
“你?”
“算个什么东西。”
谢裕之狠狠睨了沈琅一眼,那一眼里沈琅似乎看见了好些东西,愤怒厌恶中莫名还带着几分怨怼与不甘。
不甘?怎么会是不甘?他有什么执念么?
“臣女说错话还请陛下赎罪。”
说罢,沈琅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你”
“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
谢裕之咬牙拂袖背过身,缓缓看向上首的皇椅。
“朕提醒你一句,监视萧牧白可以,动心万万不能,他心里已经有一个足以称得上惊艳绝伦的女子,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角色,同样也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朕不管你用了何种办法说服萧牧白娶你,哪怕他被你灌了何种迷魂药,朕都相信他的挚爱只可能是那个女子”
“所以”
“日后成了婚就莫再提所谓的爱与不爱,若是知道了那个女子的名字就更莫执意问起,否则哪怕是朕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