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武之地,一个神色狠厉。
他们想法很好,但都忘了一点,没有银子,连画画的工具都准备不了。
一个磨破嘴皮子也不见人理会,一个废话不多说就想上手抢,幸得皇帝及时拦下,才保住了颜面。
卖笔墨纸砚的老板一家脸都白白净净,没像之前的季饼老板那样鼻青脸肿。
眼瞧着正道行不通,歪门撞不开,便只能上邪道了。
他们站在算命先生面前。
李萌曜心里是痛惜的。
文昌妃心里是同情的。
武诚妃心里是鄙夷的。
因为瞎子是装的,他根本就不是瞎子!
文昌妃在案上运笔如飞,武诚妃在案上细致入微……地照着画本描摹着。
不一会儿,白纸上就出现了两个人,通过大小可辨是一男一女。
二人寸步不离,相濡以沫,风雨同舟,悲喜交加,小小的一张纸,做尽了不可描述之事。
男人画的热血沸腾,一方面是因为原版画得很细致,他从中学到了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做这个很在行,临摹得不像但传神。
男人把精髓画得淋漓精致,甚至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呈现出的是瞎子气息不稳的效果。
说来,不是这本春宫图,武诚妃都发现不了瞎子其实是骗子。
不过这骗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现在反而还便宜了他。
以武诚妃的水平,画什么都是四不像,再怎么临摹也不及正版一星半点,到时和另一个一同出去卖,肯定卖不过人,倒不如画点不一样的。
对画技要求不高,但需求很高,最好是必须买,且受众不少。
男人一直苦思冥想,直到看见了这一本。
男人们谁不人手几箱?
这可是他们嫁人后站稳脚跟的法宝,将来传给儿子的传家宝!
听着瞎子喘粗气,武诚妃半点不在意。
之前瞎子就在喘,不过是激动的,现在么,只能是气愤的。
但再气愤也没办法,谁叫他拿住了他的把柄。
算命瞎子看春宫图——算什么?
因为是临摹,也因为熟能生巧,画完一幅后,武诚妃掌握了心得和技巧,第二幅第三幅很快出炉,倒是快赶上了文昌妃的进度。
文昌妃画的是生肖,虎牛鼠兔,不是威武霸气,就是憨态可掬,不像武诚妃,每一幅都是一个人琢磨,两个人行动的不正经图样。
一个光明正大地画,一个遮遮掩掩地画,李萌曜看不明白,每每忍不住凑到武诚妃身边欲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被男人罕见的推到一边。
半个时辰后,武诚妃撂下了笔。
骗子就眼睁睁地看着,见他画完还想顺走画本,骗子再忍不住,“那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你既然都已经抄了去,还拿走做什么?”
“我就不揭穿你是骗子的事实了,但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你为什么没长头发光长膘,你长这一副不招人待见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平时不人道,太小气导致的?”
骗子:……
文昌妃不愧是才貌双全的文妃,便是刻意藏拙,他画的小像在这小城里依然出类拔萃,不一会儿便全部卖光。
他把钱都交给了皇帝。
李萌曜摸着手中热乎乎的银子,心里暖和和的。
有个有本事的夫郎就是好,什么时候都饿不死。
哪像……咦,武诚妃在干什么?
站在大街的另一头,一手藏着画,一手拦下路过的男人,把画递上去,男人们看得眉飞色舞,女人们见状想凑上去,只能遭他的冷眼。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李萌曜走过去,忍不住怀疑地问:“你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武诚妃一见是她,收回了手。
“一些拳脚功夫。”
想到他只肯给男人看而不让女人看,皇帝大惊,“你不会画图教男人欺负女人吧?”
武诚妃想了想,避开她的目光。
这便是默认了。
“你是不是傻了,打妻是重罪,你这个教唆者同样是重罪,哦不,你传播怂恿不只一个人,那是死罪,法不容情,我……”
“什么打妻,明明是爱妻。”
李萌曜一脸茫然。
“你想看就看吧。”武诚妃把画递给她。
天!
天理何在?
大白天在大街上卖这种东西?
李萌曜都要气晕了。
她以为武妃不要脸,谁知脸皮还很厚。
不过有一点她想的没错。
他只要一言不发,就必定是在作妖,哪有卖东西只对眼神不说话的,原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用得着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