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醒时,沈行之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不会因为神算子的离去而投入过多情绪,她没时间去伤感,修真界,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沈行之无疑是个好师父,他带徒弟很有一手,很看重小九的想法。他严肃认真,给小九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又能体贴关怀,修炼任务比小九素来还少,但进步远比之前快。他为人又是翩翩君子,很注意分寸,小九与他相处起来,没有半点不自在。小九惫懒,不喜练剑,他也不强迫,但仍是认认真真教,只要求小九能记住招式。他教小九吸收灵石中灵力转为己用的方法,比神算子这种半吊子的方法好用的多,每日小九按他的要求呆在聚灵阵中足够修炼时间,他便不过多干涉。就每次检查完小九修炼进度,他便匆匆出门。只是对于他自己的时,他闭口不谈。他不提及过往,也不告知小九他出去做了什么,只隔段时间就带给小九一瓶辟谷丹。看似有距离,实际很舒服。小九越是和他日日相处,就越是觉得自在随心,更为他迷醉,渐渐便生出了点别的心思。
有一次,沈行之好像有些高兴,买回来一些灵酒,邀着小九共饮。
他问她,她有什么心愿吗。
“你来了之后,我好幸福。”小九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满眼都是他,“我希望你能……”
他似有所觉,慌忙错眸,像是不敢看小九。
小九眼中的光慢慢暗了下去,她强笑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的父母。我现在如此幸福,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想知道我从何来。”
“好,我答应你。”沈行之郑重承诺。
“其实也无所谓,找父母本就是我自己要做的,你帮不帮其实无所谓。我突然想到,树灵伯伯今天要讲一个天玄宗的故事,我去了。”
小九匆匆忙忙跑出去。
那日,树灵伯伯讲的是天玄宗宗主女儿金瑶瑶的故事。
天玄宗真传弟子景行仙君与宗主之女金瑶瑶青梅竹马,不料几年前景行仙君失踪,金瑶瑶痴情,寻遍整个修真界无果。天玄宗宗主因除魔身受重伤,修为跌到筑基期,如今闭关养伤,让亲传弟子公孙仪主持宗务,谁想公孙仪欲强娶金瑶瑶,金瑶瑶不从,公孙仪竟将她打成重伤,囚禁在封魔涯。金瑶瑶发布大荒令,寻求景行仙君线索,想让心上人解救她。
听众纷纷落泪,感念金瑶瑶痴情,为她凄惨遭遇落泪。小九也放肆大哭,为自己从说不出口的心思。她扭过头,看到沈行之站在她身后,眼中似乎也有泪意。
那夜,小九梦醒,她往窗外看去,沈行之在院子里,背负双手,看着月亮,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好像在牵挂什么人。
她懂了。原来他从不属于这里。他留在这里,是为了对她的承诺,他的心,在这夜里,已经飞向了他牵挂的人。
从此,她遮掩起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思,每日沉迷修炼。
小九深知,沈行之在这里呆不了太久,他卡在筑基期一直无法进阶,在不夜城多留无益。
上次雾山瘴林,小九发现自己并不会被瘴气所伤,胆子便大了起来,每日修炼间隙,便去捕捉雾灵。这一年来,低等雾灵抓了上万个,高等雾灵也有几十个。每次捕捉到的雾灵放在储物袋里交给沈行之,还回来时总是空的。
小九知道沈行之会去秘境刷灵石。他是筑基期,大部分的秘境都能进。他时常快进快出,然后去交易秘境之中的收获。灵剑损坏速度惊人,没几天便要换一把剑。别人看不上的灵草,灵兽,他都照单全收,一日能有别人一年的收获。小九怀疑这筑基期的秘境已经被他刷了个遍。有时候她很好奇。沈行之看着就出身不凡,没想到竟如同市井小民一样会精打细算。
他同神算子不一样,他聪慧,坚韧。他信守承诺,一直无微不至照顾着小九。
小九的一点小心思也放下了,待他如师父,如兄长,也如玩伴儿。
而沈行之似有所觉,面对小九,神情举止自然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多礼。而是把她当普通人家的妹妹来宠。辟谷丹的滋味也多了,有时是水果味,有时是花香味,时常有新鲜的口味。在小九调皮时,也会宠溺的笑,还会刮她的鼻子。给她换了漂亮的面纱遮面,方便她出去玩;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法衣,还亲手为她打造了灵剑。
小九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筑基了。
筑基后,她不用再戴面纱,虽然在别人眼里相貌普通,但是终于不再惹人厌恶,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也不需要筑基丹了,只是偶尔拿着当零嘴吃。
她每天最爱在树灵伯伯那里听故事,有了筑基的实力,在不夜城中,只要不去动用灵力挑衅,不去挑战筑基以上的秘境,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她一直没有想好自己的要选的道。
沈行之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盯着她修炼,他留给小九时间,让她想明白自己未来要走什么道。他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一个月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