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火焰灼烤着身体,带来的剧痛在撕裂着意识。
仿佛又回到了祖难山底的那一天。
烈焰焚身,窒息挣扎,求生不能。
月星阑忍不住冷哼出声,满头大汗地清醒过来。
黑暗一点点地褪色,视线在面前人的模样中逐渐清晰。
“醒了?”有人问。
月星阑眨了眨眼,认出了站在面前的洛雨晴。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的老妇。模样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姐姐,你这是何意?”
月星阑被绑得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她动了动肩头,发现十分吃力。
“别白废力气了。”洛雨晴慢悠悠地坐下,她的声音透着一种极暗的沙哑,和往日的她大不一样,“你身上绑的缚灵索是特制的,你越是挣扎,它就越紧。”
“你别担心,我请你来,是来你帮我个忙的。”
月星阑:“什么忙?”
“啪!”
一封纸书丢在了月星阑的面前,烫金的封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退婚书。
月星阑心觉不妙。
她斟酌着开口:“关于江羽寒的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这个骗子!骗子!”
没等月星阑说完,洛雨晴已情绪失控地大叫起来,她猛地扑过来掐住月星阑的脖子,一双眼眸黑沉沉的,透着刻骨的仇恨:
“当初是你怎么怂恿我的?什么江羽寒没有心上人,要是喜欢就要去争取——你明明知道江羽寒对你无意,却哄骗我在所有人面前出洋相,月星阑,你真的是好手段啊!”
“看着我像个小丑似的对着江羽寒献殷勤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现在明霄宗连退婚书都寄过来了,全门上下都知道我和江羽寒的事情黄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我……亏我把你当做知心姐妹,你却背后□□一刀,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月星阑呼吸有些困难。
洛雨晴歪着头,冷冷地打量着她:“是将你大卸八块埋在花底下呢,还是丢进灵兽场喂野兽?”
识时务者为俊杰,月星阑艰难地开口:“洛姐姐……大师兄对我只是有些,误会,我……还没有来得及与他说清楚而已——”
洛雨晴似乎已经厌烦了她的话。
她猛地松开了手,月星阑头骤然失力,砸在地上发出“呯”地一声闷响。
“不用找借口了。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处置办法。”
她对着后面的老妪挥了挥手。
那垂垂暮年的老婆子一身褴褛,驻着根枯木拐杖佝着腰挪步过来,她瘪着嘴,口中念念有词,乌黑的拐杖开始发出荧荧绿光。
随着一阵苍老怪异的咒语声响起,月星阑躺着的地方显出一个奇异的苗疆符咒,随着咒语颜色逐渐加深。
“这是——”月星阑紧缩瞳孔,自刚才咒语响起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体内某处有虫子在蠢蠢欲动。
“你给我下蛊了?”
洛雨晴嘴角扬起一抹凉凉的讽刺:“还不算笨嘛,居然察觉到了,可惜已经晚了。”
她走到符咒的旁边,开始运起灵力。
在她站起的脚下也呈现出了一个符咒。
“从你入住天门派开始,每隔一天,我都会派人在你的饮食里偷偷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份量,既不会引你察觉,也不至于立刻蛊发。”
月星阑心如澄镜,慢慢沉下去:“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如此处心积虑地设计,又假意热情地和我交朋友,就是为了你的这个目的?你我皆心怀卑鄙诡计,你又何必摆出一幅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洛雨晴被月星阑噎了一道,随即冷笑,“还会嘴硬,好,那就让高高在上的你领教一下欲灵蛇毒的厉害。我倒要看看你毒发的时候,还能不能摆出这一幅清高的样子。”
洛雨晴的眼中透着不详的气息,冷冷凝住月星阑:“欲灵蛇毒深刻透骨,发作起来既恐怖又令人疯狂。这么多年来,父亲遍寻奇人异士,才用苗疆异蛊找到一个以命换命的办法。”
“那就是将蛇毒用蛊术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体上。”
“只可惜普通人终是肉体凡胎,承受不住蛇毒的恶烈,仅仅毒发一次便会躯体暴裂身亡。而转移的人死了,蛇毒又会回到我的体内。不过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更好的躯体——”
“我?”
洛雨晴得意一笑:“没错,你是天之骄子,是天上神仙转世,想来你的躯体,定然会比那些个凡人有用一点。”
“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绿色的符咒从地面上如水般溢出,渐渐漫上月星阑的身体。
一点点抽丝剥茧的疼痛开始愈演愈烈,逐渐变成席卷全身的一场风暴。
看着月星阑脸色变白,汗珠子不断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