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阑替洛雨晴画完汲阳咒出来,夜已深了。
洛剑遥本要送她回寝舍休息,但被她拒绝。
在去山脚传送阵的路上,满天繁星,清风徐徐,月星阑精力耗损严重,颇为勉力地向山下走去。
突然一阵禽鸟的鸣叫声划过天际,伴着乍起的晚风飘过来一阵争吵声。
月星阑还没听清方位,突觉手腕一紧。
她手上盘踞数月,静如顽石的小金龙突然动了。
金龙睁着它金色的竖瞳,高昂起头,身子紧紧勒着她的手腕,脑袋转向声响处。
“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月星阑抬起手腕来望向它。
金龙没有回答,但是却将一股执拗的力量从腕上传递过来,拉着月星阑向林中响声处走去。
在林中深处,月星阑终于看清楚有一堆人正在围着中间两人在争吵着什么。
一个是身材娇弱的姑娘,一脸的恐惧望着众人,旁边紧紧搂着她的是身材清瘦的年轻男子。这两个人都穿着同样服饰,看来是同一门派的人。
“符啸,把你师妹交出来。她弄坏了我们扶摇派的法宝,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两个身穿华服的弟子,一脸油腻的狞笑。
那个叫符啸的男子紧拧着眉,恨恨地从牙缝崩出一句:“不可能!是你们故意把已坏的东西拿来算计我们,还想反咬我们一口。”
“符啸!”那几个男人听了变了脸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场的大家可都看见了,明明是你师妹拿着我们的法宝掉在地上摔坏的,怎可抵赖!”
那美貌师妹眼泪汪汪地望向师兄:“师兄,我没有,是他们用暗器打中我的手腕,我才把东西弄掉了的。”
“一派胡言!”
这时,一个浓重的嗓音响起,令在场所有人不敢出声。
从阴暗角落中走出一个宽面皮,浓眉吊三角眼的青年男人,虽衣着鲜亮,气质却十分猥琐,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这男人一脸不耐烦地走上前来,盯着他二人,大刺刺地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想赔偿我的损失罗!要么交钱,要么交人,凭你自己选!”
那个叫符啸听言,紧紧抿住唇没有说话,青年男人望了他一眼,声音一冷,“若是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闻言,立刻红了眼眶。
符啸看她一眼,抬起眼:“裴溧,要动手便上,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青年男人眼微一冷,示意旁边的人动手。
就在众人抽剑上前之际,突然一阵劲风挟裹着利器而来,众人感觉到杀气,连忙往旁边躲闪,数十枚树叶如暴雨般倾泄而下,把围在中间的两人与扶摇派隔开来。
裴溧抬起头,一脸警惕:“谁!”
月星阑从黑暗中走出来:“我。”
话未落音,她的身形一晃,身体被一股大力牵扯住,瞬间出现裴溧的面前,把那个貌似威严的男人唬得一跳。
“你、你是谁——”裴溧被她怪异的身手唬得一愣愣的,一时竟忘了发彪。
“在下,月星阑。”
月星阑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领口,假装无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中暗骂这手腕上的金龙发神经,突然把她扯到这个裴溧面前,害得她差点摔倒出糗。
“月星阑?”那个裴溧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从她的服饰上认出了她是明霄宗的人,终于想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在群英大会上将青云门首席弟子打伤的人?看着修为也不怎么样。”
他说着,面上隐去一丝嘲笑:“算了,看在玉虚君特意为你说情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识相的话速速离开!”
月星阑心道,老子对你们这种巧取豪夺的老套伎俩才烦得牙倒呢,要不是手腕上这条金龙的缘故,自己才懒得管这种破事。
不过她面上还是露出一丝乖顺的笑:“话别这样难听嘛,裴大哥。”
她转过头,看了看那个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嗤笑一声:“就她这样的姿色,不过平平而已,哪里值得大哥如此花费心思呢。”
“哦?”裴溧眼一微眯,“你什么意思?”
月星阑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地上突然呈现出一个圆形的传送阵。从紫色的光圈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个窈窕女郎的身影。
如雪似肌肤,纤长玲珑的身段,顾盼生姿的美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郎走出传送阵,冲着月星阑盈盈一拜,娇声唤道:“主人——”
那声音如乳燕初啼,软糯声儿里好似带着钩子一般,把在场的男人勾得气息都不稳了。
月星阑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蓄养的妖奴,名唤雪姬。裴大哥看看,比起那位姑娘,姿容体态是不是远甚?”
那裴溧早被艳墨扮的雪姬勾得魂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