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
“是吗?呵呵,师父你对师姐的良苦用心真是令人动容。”
听到月星阑话里有话,周宁心中怒气翻涌,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但很快被他压住。
“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
“我倒没什么要求,只是有点好奇,师父你自己眼看都要声名败露了,还想要顾及你徒弟的名誉,还真有点讽刺可笑。”
月星阑说着,弯起深不可测的眼瞳,嘴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这当真是舐犊情深呢,还是说——”
“师父你与师姐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胆!”周宁勃然大怒,一扬手,一道利气直刺过来,月星阑早有准备,偏头闪过,嘴上仍不依不饶地像倒豆子似吐露出来:“话说,刘师姐长得还真是不错,胜在身材窈窕,腰肢柔软,师父你朝夕相对,对她有所肖想,我也十分理解……”
话音未落,只听霹雳啪啦地一阵魔气炸裂声,周宁已然魔气上身。
他全身被魔气裹挟,只剩下一双血红的双眼露在外面,十分骇人。
月星阑终于如愿以偿地激发周宁进入“狂乱”的魔形态。
狂乱是魔的特有状态,身在狂乱形态中的魔族战斗力不但会有超越实力的提升,而且记忆力也变得混乱,理智全失,只留下杀戮的本能。
说来奇怪,作为魔君的月星阑,因着前世他身为魔族的战斗作风太过于冷静,还被当时的魔族人诟病不似魔族之人。他极少进入过狂乱,唯一暴发的一次是在御流冰川上面对青帝的生死之战时,可惜当时他记忆全失,等他从狂乱状态中清醒过来,已被青帝一剑刺穿了心脏。
月星阑回想起当年往事,不由得感慨万千,对着这唾手可得的魔气不免跃跃欲试。
这朝思暮想的魔气啊……
月星阑嘴角浮起一丝不为察觉的笑,向着周宁伸出手去。
周宁狂啸一声,扑天盖地的杀气如钢刺的网向月星阑头顶压过。他身形如鬼魅般在空间中扭曲着一晃不见,月星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下一秒周宁已扑至面前,刀锋般的手向月星阑的头恶狠狠地斩落。
必须接住这第一击。
这是月星阑与他的第二次交手。
她有备而来,存了十二分的小心,但是面对明霄宗战斗力前三的人物,霎那间她还是感觉出了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
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如何求得一线生机?
月星阑心一狠,身形不动,她运起全部灵力抵住他的手掌,但这力量如螳臂当车,周宁的手刀轻易地劈开了她的阻拦,直接向肩膀斩落。只听“扑”地一声,锐利的魔气破开了她的肉身,鲜血四溅而出,周宁的砍势终于得到稍微阻滞,而她等的这一刻终于来临。
月星阑忍着剧痛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将周宁的右手死死抓住,趁机捏破藏在手中的机关。只听“铮”地一声,数十道细细丝线,如雨后春笋般涌出她的手掌,将周宁紧紧缠住。
“……缚……魔……”
周宁的嘴里吐出残破不堪的语言。
月星阑有点惊讶于他残存的意识。
她不敢大意,顾不上抹去额头间的冷汗,口中默念起咒语。
随着咒语的轻扬,点点朱色的星光在空中漫起,它们如荧火虫般附在缚魔丝上,慢慢地,缚魔丝上长出层层叠叠如寒针般锋利的荆棘分叉,它们如奈何桥下的鬼手般将周宁全身层层包裹住。
只听一声狂啸,周宁被缚住的身体泛起血光,被藤手层层包裹,动弹不得。
终于成功了。
月星阑咬牙捂住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颤抖着尝试将血止住。
幸好她小心,把在普通市场上买到的缚魔丝用曼陀罗藤的汁液加以浸渍,曼陀罗藤对魔族的血液情有独钟,遇到魔血就会疯狂膨胀,而它的汁液又对魔族有着特别的镇静作用,上一辈子仙魔大战时,他们魔族没少吃这东西的苦头,现在终于轮到她拿这东西去祸害别人了。
月星阑自嘲地咧嘴笑了笑,随即又不免闷哼一声,虚弱地弯起了背。
真是太疼了。
她没想到人类的痛感会如此的强烈,简直撕心裂肺,痛彻心骨。上一世他作为战神,没少受过伤,有时甚至到了伤势沉重,性命垂危的地步,但也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那锐利清晰的痛感会令她几乎失去神智,晕厥过去。
月星阑深恨这副身体不争气,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脱胎换骨,修魔成功。
血泊泊从肩膀冒出,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再顾不上处理,连忙运起灵力开始吸收周宁身上的魔气。
数条黑雾源源不断地从周宁的身上溢出,似鬼魅般钻入月星阑的眉间和胸口,旋即消失不见。慢慢地,月星阑紧皱的眉宇戾气渐浓,与之相反地原来笼罩在周宁身上的那团雾气却变得越来越稀薄,甚至露出了他衣角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