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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4)

一个月后。

月星阑一把推开了寝舍的门。

果不其然,眼前骤然一花,一盘水从门前“哗啦”一声泼下。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后退了一步,就要被浇成了落汤鸡。月星阑冷笑一声,一脚踢开地上的木盆,走进房里。

狭小的房间立着一高一瘦两个女子,都穿着白底蓝饰的弟子服。那个高壮的女子叫卫萝,见月星阑走进来,立刻柳眉倒竖地怒骂起来:“喂!你这死丫头,跑到哪里野去了?院子里没有打扫,我们的衣服也没有洗,你皮子痒了是不是?”

瘦个儿的杨蕊嗑着瓜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卫姐姐,说话小心些,月师妹现在可是明霄宗的红人,众多师叔伯都抢着要,人家是问道石定下的天才,又岂会把你我放在眼里?说不定明儿个她就攀上了哪位前辈的高枝儿,吃香喝辣的去了,又怎么会安心呆在这里……”

卫萝一听,火气更大,一拍桌子道:“凭你是谁,入了明霄宗就该守师门的规矩。一个新人就该老老实实给前辈们打杂洗衣,做事跑腿!刚入门就不听师兄师姐的话,难道还要想反了天不成?”

月星阑没有作声,走到自己的床前,一把拉开凌乱的床帏,果然,自己的床上一片濡湿,显然是被人泼过水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没有说话,拉开桌边的圆凳想要坐下。

可没等她坐到凳子上,那凳子却自动移开了位置,月星阑一时不备坐了个空,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杨蕊在一旁捂嘴偷笑。

那卫萝早扯着大嗓门嘲讽起来:“瞧你这懒骨头,连个凳子都坐不到,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还亏得说你是明霄宗的天才呢,吹吧你就!”

她说着右手一挥,一股大力向月星阑袭来,将地上的月星阑扯到她的面前。最近月星阑的胸口一直有点涨疼,被卫萝一扯,疼得她呲牙裂嘴的。她不自觉地抓住卫萝的手,不舒服地扯了扯。

卫萝看她反抗,气更大了。她一把掐住月星阑的衣领,恶狠狠地踢了一脚道:“小丫头你给我听好了!晚饭前必须把院子打扫干净,衣服洗好。不然今晚你别想有饭吃、有觉睡。”

说完,她将月星阑用力推倒在地上,带着杨蕊扬长而去。

月星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她们两人离开,她面黑如锅底,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忍耐。

月星阑搬进内门已有一个月有余,就住在西南跨院的女弟子寝舍里。

与她同住的两个师姐从她一住进来,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使坏。

月星阑哪里受过这种气,起初对她们的欺负奋起反抗,可这两个师姐修为都相当高,月星阑实在打不过,只得认怂。

在明霄宗,弟子的地位等级是以衣服上灰、黄、绿、蓝、银的纹饰进行划分的。已经升任灵官殿殿官的江羽寒就是地位最高的银饰弟子,而这两个蓝饰的师姐明显处在实力的中等水平,现在特意来与月星阑住在一处,处处欺压她,这明显是有人授意针对。

月星阑看得明白,也可以一走了之,但她知道不管是在魔界还是人间,实力就是话语权,力量就意味着一切。在自己蛰伏期间,被欺辱、被嘲笑以及□□的折磨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为了自己的修魔之道,为了接近周宁获得他的魔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决定按耐住自己的脾气。

屋外雨声淅沥。

芭蕉叶子在雨中无力地垂落着,虞美人的娇嫩花朵不堪雨水的打击,苍白着颜色跌入泥土中。

密集的雨水顺着头顶流入衣服,月星阑只是抹了一把脸,弯着腰专心扫地,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墨底卷云金纹的鞋子。

她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江羽寒。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天青色的直裰长袍,身后人为他撑着一把墨绿色的油纸伞,全身未被雨打湿分毫,男人负手立在树下,清俊的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给他撑伞的侍童看见月星阑,恭敬地行了个礼。

月星阑对着那侍童略点头回礼,继续低头扫地。她看了一眼他脚边零落的残花,毫不留情地将它扫入簸箕中。

江羽寒站在雨中,神情恬淡似是赏雨许久未说话,就在她低着头越扫越远的时候,他却突然悠悠开口:“月师妹曾说,若是有缘,无心也会自来,若无意,强留也难成——当初你拒绝我时说得义无反顾,我也以为你意坚似铁,可你终究还是选择留在了明霄宗。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原点。月师妹你说,这究竟算是终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月星阑听到他的话,心头暗道麻烦。

那晚她她对着周宁拜师,等于是当着全明霄宗打了他的脸面,这对天之骄子江羽寒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事。

她知道江羽寒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此次必是要来看自己的笑话的。

要说这明霄宗里她不想得罪的人物,江羽寒在名单里绝对是第一位。

一来此人心机深沉,权力又高,二来几次解救她于困境,欠着他人情,于理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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