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好大一块儿。
眸光沉痛不舍,像走投无路的困兽。
光晕晃进来,他面上雪白刺青与之前相比,竟暗淡了许多。
透进来的光线渐渐转暗,最后,他支起身子,想再尝尝与她亲吻的滋味,可隔了一点点距离,呼吸缠绕在一起,他却迟迟不敢向下。
他怕将她吵醒。
只好退而求其次,隔着衣衫,甚至被衾,一点点吻过她其它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悄然降临,他面上雪白刺青又越来越明显,意识也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渐渐控制不住身体了。
最后用尽力气,翻身躺到床里侧,一瞬陷入黑暗。
南宫姣在睡梦中似有所觉,口中喃喃了一句什么。
夜色笼罩,繁星耀目,天边流星划过,有什么在渐渐消湮。
天机谷主楼露台,老谷主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捋着雪白胡须,看见此景,缓缓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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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南宫姣与空熠背着来时的包袱,携手于主楼向老谷主辞行。
老谷主没对他们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保重,就摆摆手,转身入内。
一路向外,周边一片寂静。
南宫姣颇为奇怪,“自婚宴过后,天机谷中,竟未看见什么人。”
空熠点头,“师父也是,我这一回,他竟连唠叨都不唠叨了。想是因为我已成婚,且与公主同行吧。”
南宫姣清咳一声,“老谷主倒是叮嘱我,以后要盯住你不能饮酒。”
“啊?”空熠转头,震惊,“我已经够小心了,还是在婚宴上藏的一坛子,他怎么这都能发现啊。公主,我昨日醉酒后,应没惹什么祸吧。”
“是没有。”
空熠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
他松了的气又提起来。
“只是太过闹人、折腾。还说胡话。”
空熠纳闷:“公主,没有吧,我还记得啊,饮酒之后,我就与公主在榻上安寝了。”
“然后呢?”
他挠挠后脑勺,“什么然后?”
南宫姣捏他的脸,“然后你在榻上不安分,又闹了一番才睡啊。”
空熠在原地愣了下,快走几步追上去,“没有吧,我都没有印象啊。”
南宫姣嗔他一眼,“不是你,难不成我身上的都是狗啃的不成?”
空熠顿时了然,面颊浮现红晕,嘿嘿两声,“这般啊,那这样说来,我不记得真是亏了。”
“那以后确实不能饮酒了,”他牵过她的手,每一步都显得欢快,“竟能让我将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我以后定要清醒地与公主在一起,然后将每一回都记得清清楚楚!”
南宫姣无语地拍了这个厚脸皮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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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是盛夏,回程时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尤其宫中。
不止天气转凉,朝中宫中的氛围,亦是跌至冰点。
澜瑛阁高手组建的内阁手腕铁血,与南宫姣如出一辙,为将朝中灰衣人余党连根拔起,不择一切手段。
往往前日议事堂还在的人,第二日便身首异处,全家抄斩者亦不在少数。
宫中也是同样。
这半年多时间宫敛就住在宫中,宫中每一处角落萧晟他们都没有放过,一时整个京城人人自危,每日风声鹤唳,满目肃杀。
灰衣人余孽尚未完全拔除,他们入京未走正门,南宫姣拎着空熠飞檐走壁,直入宫内。
也只有宫中提前得知消息的几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暂且安顿后,南宫姣直接去见了钟冽。
钟冽奄奄一息架在深宫的牢中,头发白了大半。
卫瑛立在牢狱边上,身形笔直。
钟冽身上的那些痕迹,南宫姣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大概用了那些刑具。
目光淡淡划过摆着刑具的几个架子,落到一旁的卫瑛身上。
卫瑛只在一开始南宫姣进来时抬眸看了一眼,之后目光便始终低垂。
钟冽听到动静,在刑架上缓缓抬起头,满面麻木。
直到目光触及南宫姣,极缓慢地勾唇,面容抽搐着狞笑,“你终于来了。”
南宫姣慢条斯理在条案后的圈椅上坐下,靠着椅背,一派悠然。
钟冽嘶哑的声音难听极了,眼眸充血,恨恨瞪着南宫姣:“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但若你不放了我,就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丁点儿情报!”
这么久了,就算他提出见到南宫姣就会和盘托出,严酷的刑罚却从未停止,他一开始不明白,还天真以为是这两个掌刑之人欺上瞒下,公报私仇。
后来他明白了,无论他说与不说,这个皎月都不会放过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