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谷中云雾散开了些,耀耀一轮白日洒下光芒万丈。
庭院长椅之上,南宫姣悠然倚在空熠胸膛,享受这难得温柔的夏日阳光。
她仰头望着天光,赏着周围美景与肃穆石楼,空熠则一刻不离地望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手搂着她的腰身,伸出的指节偶尔把玩她被微风吹来的莹墨发丝。
忽而开口:“公主,你也不问问我昨日向师父打听的结果吗?”
南宫姣仰头,玩笑:“既然阿熠自告奋勇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往后便都靠你了。”
醋意刚要酝酿出,就被她这般言论倏然打散,同时升起些许赧意。
掩饰地嗔怪:“哪有公主这样的,我只说与公主分担,可没让公主直接当甩手掌柜。”
南宫姣侧身抱住他,笑意朗然,“阿熠定然比我厉害多了,交予你再适合不过。明日便是婚仪,过了明日夫妻一体,阿熠还要与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提起婚仪,空熠脸红,结巴道:“是,是不用。”
“那不就好了。对了,”
她意味深长睨着他,揶揄。
“我听说啊,这婚仪本没有这般快的,是阿熠等不及,才使人加紧办,还亲自定了明日。”
空熠的目光无处安放,躲躲闪闪的,解释着,“是我算了日子,命,命盘上说,明日最好。”
“是吗?”
南宫姣凑近,盯着他,“阿熠不是不用龟甲命盘的吗?”
空熠受不了她这般,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眸,面色通红。
定下明日,并非占卜的结果,而是最快就只能是明日了,是他迫不及待。
南宫姣印上他的唇,含笑,旖旎,“阿熠此举,甚合我心。”
“我也想快些成婚,明日婚仪是天机谷,以后待天下彻底安定了,朝中步入正轨时,再在宫中办一场,可好?”
“真的?”空熠惊喜,一下将羞涩都丢到脑后了,“公主果真愿意?”
南宫姣喉间溢出笑声,“怎会不愿,既是成婚,自然要让天下皆知。只是不知道阿熠愿不愿意当个男皇后了。”
空熠有点懵:“男皇后啊,男皇后不是叫皇夫的吗?”
南宫姣哈哈大笑,“自然,到那时我便重修玉蝶,将你的名讳写在我旁边。以后但凡祭天祭祀,你都与我一同。”
“好!”空熠迫不及待应下,将她搂得紧紧的,“公主一言为定,我便等着那一日!”
南宫姣揉他的头发:“阿熠放心,只要我在,便定然会有这一日的。”
日光融融,偶有谷中人路过,皆目含艳羡地看着他们。
无人不知,谷中满目正红皆是因为少谷主与皎月公主明日的婚宴,甚至少谷主与谷主出关之前,还专门前去请天道指示,得了上好的吉示,证实天道祝福。
那吉示便悬于即将举办婚仪的正堂,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他们之前都无法想象,沉闷森严的天机谷中,竟会有这般鲜亮的一日。
婚服量体裁衣,自然无不合身,空熠从南宫姣身后相拥,两人广袖相合,不分彼此。
“公主,昨日我去问了老头子司空瑜的下落,他虽道并未听过此人,可我观他神色,仿佛有所隐瞒。”
南宫姣点头,侧首与他交颈,“我也大概猜到了,阿熠既未同我说,那定然是有什么难处。
谷主未曾听说过,或是是因司空瑜在谷中并非什么大人物,那谷中其他人可有过接触?”
空熠垂眸,“其他人都与他一条心,既然从他那儿得不到回答,那么在这谷中,也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了。”
南宫姣讶然,“竟是如此?”
空熠颔首,“天机谷中,一旦继任谷主,那么对于谷中的把控就会十分严密,天道参与之下的掌控之周全,外人难以想象。”
南宫姣若有所思,“世间竟还能如此。这么说来,天机谷中谷主对于普通谷中人,不仅仅可以执掌生死,更是能够控制其一言一行,朝堂再威武的帝王,怕是也做不到如此。”
“天机谷与外界不同,”空熠道,“既为谷主,便是天道在人间的化身,抛却每个谷主自身性格,具体做的事,都是天道的意思,不能为所欲为。”
“确实,”这么想来,也算是种制衡。
“那璇玑村呢,也是如此吗?”
空熠摇头,“璇玑村只着眼于天机谷,若天机谷动作不当且自身无以规范之时,璇玑村就会针对性地做出行动。”
“说来,璇玑村曾经也是天机谷的一部分,因为上古时期的一次危机才从谷中分出去。
究其根源,璇玑村与天机谷并非对立,而是能使天机谷长久存在的极其重要的一环,他们与天机谷同生同死,自然也是盼着天机谷好。”
南宫姣思索着,想起什么,问道:“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