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刚醒来时下令组建的内阁已颇有成效。
昔日被澜瑛阁救下的朝中重臣此刻便派上了用场,依靠能力分配官职,再由他们把控底下朝堂的重建,一切百废待兴。
南宫姣连夜宣召议事,将当前潜在危机及她离开之后应注意事项都讲得清清楚楚,最后长长一揖,将天下暂且托付。
末了看向萧晟。
萧晟抱拳:“定不负主上所托!”
待人散去后,他道:“钟冽,皇帝,皇后,还有邓延翌属下已分别关押,一切待主上归来。”
南宫姣颔首,“这段时日西南的消息便辛苦你了,若有进展,及时使信隼传来。”
天光渐亮了,门口吱呀一声,熹微晨光伴着一人身影入内。
正是空熠与詹添。
她回头看了萧晟一眼,他已退到了角落,很不起眼。
她向前迎上去,“阿熠,走吧。”
待人出去了,侍者将殿门合上,一切重归寂静。
萧晟看着从窗棂透进来映在地心的晨光,那光从冷白渐成了明黄,照亮整间屋子,每一处黑暗皆无所遁形。
卫瑛不知从何处钻出来,靠近时萧晟猛然出手,两人避着桌椅迅速过了几招,卫瑛率先收了势,任由自己的脖颈落入萧晟手中。
对面宫殿庑顶之上,薛渐屏洪嫆高高而立。
薛渐屏无奈看向洪嫆,“洪娘,咱们就这么看着他们打啊?”
洪嫆抱着刀很是无所谓,“打呗,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主上走了,泄泄火,不然以后容易出事儿。”
瞅他:“怎么,你也想跟着凑凑热闹?我送你进去如何?”
说着就要出手,薛渐屏见状连忙开溜。
边跑边告饶,“洪娘洪娘,我错了洪娘,啊!”
边受着爱的捶打边在心里叹息。
身为郎子真是不易啊,分明轻功远胜,跑定是能跑掉的,但还是得让着女郎些,不然到时候进不了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殿门内。
卫瑛平静道:“你知道,并非是我。”
萧晟:“是,是他自己发现的主上包裹中司空瑜的身份令牌,但去问你时,你为何要告诉他!”
卫瑛:“我只答应了你,不主动说。”
看着萧晟面色,他冷笑:“你着急什么,人家自己好好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萧晟干净利落收回了手,哼道:“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不知道是好事,若是知道一并说了出去,他都无法想象,那空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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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机谷,枝繁叶茂,花草色彩缤纷,一路行来,人人身着布衣,处处欢声笑语,看起来,除了景色格外好些,就是一处正常的村落。
或许就算外人误闯进来,也不知此处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机谷。
詹添在前引路,七拐八拐,转过一处小道后,忽然豁然开朗。
南宫姣抬眼望去,一切威严而恢宏,处处云雾弥漫,呼吸间令人心旷神怡。
与外头截然不同。
原来,村落是真村落,奥妙在村落之后。
一眼便知,此处与世间他处均不同,天道宠爱之处,果真离人们对于仙境的想象无限接近。
也更庄严肃穆。
每一处建筑打眼都瞧不出来所用材质,靠近了,才发现竟是浑然一体的石屋,规模样式,比之皇宫殿宇也毫不逊色。
宫殿修建用木料,尚可人为,此处开凿石山一般的房屋,当真就只能是上天所赐了。
南宫姣听空熠兴奋得一一介绍,后来左看右看,渐渐低落下来,问詹添,“怎么没看着师父?”
以前他每回归谷,最先出来的就是老头子了,架势很足,当然,也没啥好话就是了。
詹添并未回答,领他们拐过一处转角,到一处依着山壁,高耸入云的石楼前,恭敬向内比手,道:“谷中在内等候。”
南宫姣举步,却被空熠拉住,回眸时他面上踌躇,见她疑惑凑近耳语:“公主,每回我受罚都是在这里。”
一脸不情愿。
“师父定然是因为我违抗师命不归谷,等着罚我呢!”
南宫姣不了解他们师徒之间如何相处,只能泛泛安慰,“不会的,算起来,当今天下你可也立功不小。”
空熠嘟囔,“老头子要是看这个就好了。”
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你小子领着人公主在门口做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空熠一激灵,再不敢耽搁,忙拉着她的手麻溜进去了。
石楼内比外头看到的还要宏大震撼,尤其是屋顶,高高仿若天穹,房梁顶间幽蓝深邃,点缀着盏盏极亮的灯,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