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
他捂住了她的嘴。
南宫姣眨巴着无神的眼,看得他心中一痛,放开了手。
他安慰她:“眼睛看不到也是一时的,待伤好了,就慢慢恢复了。”
只要她醒来,只要她会动会说话,他高高提起、随时会被摔得粉碎的心也就渐渐落回了原处,如同魂魄归位。
“伤?”
南宫姣向脑袋后面摸去,司空瑜没来得及拦,疼得她嘶了一声。
先是手臂剧痛,而后才是脑后。
被他轻轻握住,小心翼翼放回身前。
南宫姣了然。
她以自己的双臂承受坠落的力道,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
这只手还能动,应是脱臼,另一只……
司空瑜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提前按住,“别动。”
南宫姣乖乖不动了。
那另一只,应是骨折吧。
想到什么,落寞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会好呢,你又不是大夫。”
便是大夫,关于头脑的伤病,也很难有一个确切的答复。
司空瑜并未分辩,只转身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过来,“你还不能吃荤腥,这是在周围寻到的野菜,烹煮了下,你尝尝?”
南宫姣轻轻点头,本能想抬手,被他呵住。
他嗓音无奈疼惜,“娘子得记住,总是动伤会反复的。”
南宫姣抿唇嗯了声。
被他一勺一勺喂着用了菜羹,南宫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两颊晕上两抹粉霞。
司空瑜见到轻轻贴了下她的脸,还好只是微热,不算发烧,便问道:“娘子,是热吗?”
之前为了给她退烧,给她多裹了层他的衣服,夏日炎热,尤其白日,他现在只着中衣都有些热。
南宫姣摇了摇头,诚实道:“只是许久未曾让,让人这么喂着吃东西了,有些,有些……”
她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微微垂下头去。
司空瑜却从她的话语中读出了一丝羞赧。
他清了清嗓子,只道:“不热便好。”
山中如隔世,远去一切纷争。
水声涛涛,鸟儿清啼,还有风吹过的呜呜声,静谧清宁。
他收拾好做饭简陋的炊具,灭了火堆,便坐过来,伸出长臂将她搂入怀中,当她的靠背。
于是南宫姣耳边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又多了一人咚咚的心跳声。
许是阳光照进了山洞中,眼前大块大块模糊的色块黏在一起,伴着扭曲的光影,看久了有些头疼。
她闭上眼,光影暗下来,总算好受了些。
呼吸交织在一处,靠着他,她倒真觉着有些热了。
可她之前实在冷得太久,现在正是贪恋温热的时候,甚至想往他怀中更深处缩。
旋即被脑海中更浓厚的念头压过。
“灰衣人应该也在找我吧?”
说不定,那些人怕被秋后算账,想方设法也下了崖。
这件事司空瑜之前便想过,“这处洞穴还算隐秘,等闲应是找不到这儿来。”
他们都清楚,再隐秘也难说,只有回到支殷山,才会安全些。
于是问:“你为我处理伤口时,有看到我的哨子吗?”
司空瑜呼吸一滞,默了下方道:“并未。”
她的衣裳破成那个样子,连铁链都不知被什么砸得不见了,更何况放在衣襟中的小小一个哨子。
如此情形,竟然和之前宫中那次有些类似,只不过这一次,连可以传递消息的哨子都没有了。
“这里,离我坠崖的地方,远吗?”
远吗?
这一问,让司空瑜有些恍惚。
他一路行来,寸土如天涯,脑海中时间空间都扭曲模糊,究竟多远,竟一时回想不起来。
“应该……是远的吗?”
这语气不肯定的,就差说不知道了,南宫姣心中好笑。
干脆替他肯定,“那就当远吧,也有好处,越远要搜寻的范围越大,说不定灰衣人找不到我们这儿呢。”
当然,同样的澜瑛阁中人也更难找到。
那这么说……
南宫姣眼眸循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只是什么都看不清。
那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找到她呢?
还是一人单独行动。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之前。
那时与澜瑛阁阁众一同行动,她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务亟待处理,而他,除了在她身边侍候笔墨干杂活,就是在她身旁静静守候。
只以她一个人为中心,仿佛他的世界只能容纳下她一人,不肯与他人多说一句话。
放在以往,还有刘叔。
她也曾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