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他们这艘巨轮。
于成赞叹:“主上您瞧,这可不就巧了吗,我原先还以为进不来呢,谁成想,它就恰好能进来,再宽个几分都悬。要我说啊,这是老天都向着咱们,咱们不成功,那真是白白辜负了天意啊。”
南宫姣听了,也还是淡淡颔首。
于成见怪不怪,这位主上话可真够少的。
自然挪了几步,寻旁人聊去了。
南宫姣望着前方,眸中承着越来越暗的粼粼波光,将于成所说一字不落听进了耳中。
于成此人,有种向上的勃勃生机,最善于在困境中发现转机,鼓舞自己也鼓舞他人。
而她……
看到这水穴的第一眼,她就想到坍塌与暗流。
穴内深不见底,往前到尽头也不一定有路可走。
她敢让船开进来,三分是赌天无绝人之路,七分是对这一船人的能力把握。
就算是原路返回,攀在岩壁上,他们总也回得去。
于成的声音又响在耳边,“您就别担心了,这穴我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我认识的人多啊,来过这儿的人可不少呢,往另一头有条小路,咱们再多辛苦辛苦走一段,保准能出去。”
南宫姣侧过头。
这人与其他人聊天,还能时刻注意到她的神色?
“那此处周围近年可有地动?”
于成:“地动?这个倒是从未听说过,没有吧,咱这地带,不兴那个什么地龙翻身。”
南宫姣喊来澜淙,“吩咐下去,即刻整理行囊,随时准备下船。”
“是。”
于成愣愣看着澜淙吼了一嗓子,外头所有人都有序回了船舱里面,一下子还在甲板上的只剩下他和南宫姣。
又惊讶又疑惑地讪笑,“这不至于吧,咱不是才刚进来吗,总得走一段儿吧。”
南宫姣睨了他一眼,“你没有行囊?”
于成一下反应过来,“有,有,自然是有。”
赶忙往船舱里头跑。
天,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鬼都没有,可千万不能把他给落下了。
回去收拾的动作奇快无比,没一会儿就扛着行囊出来了。
锲而不舍地凑到南宫姣身边,“我身家性命都在您手上,还能哄您不成,真不用现在就下船,这儿离能走的地儿还远着呢。别看现在是夏天,您没在山里头呆过不知道,山涧那水啊,刺骨地凉,淌水赶路,两条腿都要冻坏的……”
南宫姣看着船上的人忙忙碌碌,将他们拿上来的东西该打包打包,能带走的放在外头下船时带走,带不走的大物件儿,都齐齐整整拿布遮掩好,放进专门的货舱中。
全当这身侧传来的喋喋不休为耳旁风。
最后待他口干舌燥,才轻飘飘接了一句,“谁说现在要下船了?”
“我的主上啊,现在是真不能下船……啊?”于成一下哑了火,目瞪口呆,“您……您不是说……”
澜淙看着南宫姣老神在在的模样,抿了抿翘起的唇角,解围道:“只是随时准备,自然是在该下的时候才下。”
“这,这……”于成一拍大腿,“哎呦我这脑子,怎么就没转过弯来呢,主上不愧是主上,就是英明。”
南宫姣微笑,“可当不得。”
于成看着南宫姣的背影,感觉周身凉飕飕的。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澜淙路过的时候蹭了下他的肩膀,侧脸挑眉,“这人呐,有时候话多是好事,有时候啊,就不一定了。”
于成僵住,算是回过味儿来了,面色一下灰败。
突然一激灵,使劲儿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嘴,追上去对着澜淙点头哈腰,“多谢贵人提点,小的都明白了,以后都不多嘴了,您看主上那儿……”
澜淙颠了颠手里头被塞过来的东西,心想这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妙人儿。
将东西给他塞回去,面对于成战战兢兢的神态,勾唇道:“放心吧,咱主上宽宏大量,澜瑛阁中,不兴这一套。”
转身之前,轻睨了下他捧在身前的双手。
于成一下握住,连连躬身哎了两声。
舱房内。
刘延武见小公主久久不出来,疑惑靠近敲了两下房门。
听见里头应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便看见南宫姣手上一捧鲜红的鲛纱,转身时纱从手中流下,轻飘飘铺展在床上。
流光溢彩,将阳光染上浅红,映在南宫姣的面颊。
刘延武看着,“您想穿吗?”
南宫姣摇摇头,浅笑,“若是穿,得将衣摆裁掉。而且,出去一遭,怕是都刮得不成样子了。”
刘延武轻叹一声,上前将鲛纱叠好收起。
“待到了地方,山上修好一处住所,您想穿什么都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