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南宫姣不由攥紧了拳头。
“第一次第二次没什么,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能忍受很多很多,他们的惩罚不算什么,我没想到的,是我身边的人,皆受牵连。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抓了我的父母亲人,还有好友,想要威胁我。”
现在提起,刘延武依旧悲伤刻骨,浑身不由自主在发抖。
南宫姣默默扶住他的臂膀。
“他们和我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知道会拖累我,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已经连尸身都不在了。”
南宫姣倾身,给了刘叔一个拥抱。
半晌,刘延武长长舒了一口气。
轻叹道:“后头的事儿,小公主也都知道了。他们在朝中也有人,安了个罪名便让我净身入了宫。之后遇到贵妃娘子与小公主,属实幸运,让我靠着小公主又苟活了这许多年。”
南宫姣摇头,认真道:“刘叔,是我幸运,能够遇到刘叔。”
刘延武摸摸她的头,“贵妃娘子与小公主给了我第二条命,如今灰衣人又出现,我怎会眼睁睁看着小公主被他们欺辱。”
“所以刘叔就去寻他们了?”
刘延武点头。
“太冒险了。”
南宫姣不赞同,她大概猜得到刘叔的打算,“你就冒冒失一个人,若,若不是那把刀错了位……”
说着说着,南宫姣垂下头,抿唇。
“刘叔,你该提前和我说的。”
“我还不知道小公主你,提前说了,你肯定不让我去。”
“然后你还是会偷偷去。”南宫姣嘟嘴,一脸不开心。
她靠着刘延武,“刘叔,对我来说,你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亦是,”刘延武郑重道,“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小公主的安危。”
南宫姣想起了以前,刘叔为她亲自动手处理松鸣鹤的事与她争执。
心中暗叹了口气,刘叔其实从未变过。
这一次,想也知道,他是为了拖住灰衣人,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带着无奈舒了口气,握住刘叔的手,“刘叔,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以后别这样了,我们别搞牺牲那一套,大家都好好活着,可好?”
刘延武点点头,笑了。
……
南宫姣趴在刘延武膝上,“刘叔,那你可知灰衣人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其实,组织中并未有个明确对外的称号。”
“也是,都是暗地里的行动,也不需要打出名号,最好连自己人都最好不知道。那……他们的由来,刘叔你知道吗?”
刘延武思索着,“最多是些推测罢了,或与前朝有关。”
“前朝?”南宫姣睁大眼,坐直了身子。
刘延武摊开手掌,“只有前朝才多用这样形状的令牌。”
南宫姣思索着,“他们付出那么大代价也要得到先帝尸骨解恨,若是前朝,被皇族夺走了江山,算得上不共戴天之仇了。”
这样想想,灰衣人的许多行动都有了解释。
他们想要天下,想要复仇。
澜瑛阁便算得上他们必须要除去的绊脚石。
毕竟,朝堂那一块,他们的渗透之深,足以在起事时轻而易举推翻。
南宫姣一拍刘叔的腿,铿锵下定义,“那就是前朝余孽!”
抱臂正义凌然:“要是成功,也是我们这些新起之秀,哪轮得到他们,他们都是过去时代的糟粕!”
“哈哈哈……”刘延武被逗得开怀,“小公主你呀,就会耍宝。”
南宫姣扬起小脸凑上去,“都说了,刘叔别叫我小公主了,我从今天起就不当公主了,要叫姣姣!”
“好好好,姣姣。”
.
这一路的风平浪静,持续到了第四天。
离京城已然几百里,路过数个城池村庄,密林河滩,风景侬丽。
这艘船上与她年龄相仿的众人,都和她一样,是头一回远离京城,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不同的风景。
而早已派去过远方的人,还有往外头出过任务的,再见这些都不觉得稀奇。
晕船的人是少数,有船上的大夫,也都很快缓解了症状。
南宫姣遥望着越来越近的渡口,问澜淙,“他们来了?”
澜淙点头,“提前便候着了。”
姬轻跟在南宫姣身后转悠,听见问道:“主上,他们是谁呀。”
南宫姣没开口,看向澜淙。
澜淙无奈,耐着性子向姬轻解释:“也是阁里头的人,是主上的下属,咱们如今到了姑苏,他们便提前来码头迎接主上。”
姬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只是对一切主上和别人谈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