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怨自己,很没道理地。
怨恨自己寻找主上时,为什么要让司空瑜去东边,而他去西边。
若不是这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起码今夜不同。
卫瑛低下头,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自嘲的弧度。
澜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么久了,我也不劝你了,反正你好好想想。”
语罢,往前敲开房门,入内禀报去了。
卫瑛回到原来的位置,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情绪。
屋内。
南宫姣接过来澜淙递来的情报还有汇总。
情报是京城中镇国大将军派出来搜查兵卫的数目及分布,汇总,是今夜人手伤亡情况。
南宫姣先看了第二份。
看之前,手顿了下,问道:“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
“都撤回来了,您放心。”
南宫姣点头。
低头展开。
一字一句,看得格外慢。
澜淙知道上面一共没几句,只是简单叙述死亡、重伤、轻伤人数,及之后的安抚措施。
这些早有惯例,其实没什么需要考虑商讨的。
但他懂,主上这是又将这些往自己头上揽。
良久,南宫姣才放下,在逼人的寂静中轻道:“抚恤的银两翻倍,若家中有什么困难,阁中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若是不能,先来报我。”
“是。”
澜淙应道。
还欲说什么,但眼前司空瑜覆在主上手上的手掌让他一下失神。
他想,就算是作为下属,再多的话也不必说了。
出门时再与卫瑛的视线对上,澜淙浅浅一笑。
作为自小到大陪伴主上的他都尚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更何况这个家伙呢。
……
南宫姣收回手,对上司空瑜有些怔然的目光,“我没事,药我都喝完了,你也累了,也去歇息吧。”
司空瑜看看周围,“是……”
南宫姣递了个眼神往隔间那边,“就在那边,最里有扇门,里头和这儿一样。条件所限,殿下莫要嫌弃。”
“怎会?”司空瑜笑起来,眸中似盛了万丈霞光,“能得公主收留,喜不自胜。”
南宫姣:“我倒还没有那般不讲道理。”
能将自己的救命恩人赶出去。
司空瑜笑得更开心了。
.
一夜之间,整个京城中风声鹤唳。
百姓晨起,打开自家窗户,就不时看到有黑甲兵卫跑过街道。
邻居家的孩童一下没看住,跑了出去,母亲立刻奔过去抱回来,面上满是惊恐。
教训得那个孩童哭都不敢大声哭。
“那不是普通城中兵卫,那可是听命于镇国大将军的黑甲卫,一不留神命都会没的。”
“天子脚下,他还能乱杀人啊?”
“可不敢这么说。杀到你头上,自会有法子安上合情合理的罪名。”
那人缩缩脖子,感觉脊后的汗毛都竖起了。
……
“黑甲卫已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我遣人探过,除了明面上,还有不少暗中埋伏的死士。”
南宫姣冷嘲:“这是下了血本儿了啊。”
“主上,不若就先在阁中住下,等风声没这么紧了,再想法子出城。”
南宫姣摇头,“行不通的,这两日搜不到,以镇国大将军现在的架势,怕是会直接闯入民宅挨个儿搜寻,到时这儿也不安全。”
“所以,别说我了,这两日,整个澜瑛阁,都得想法子从京城中退出去。不然,等灰衣人插手,那一切都不可挽回。”
时间瞬间紧迫起来。
澜瑛阁这些年不是没遇到过搜捕,只是引得京城中兵卫近乎倾巢而出,以捉拿叛贼的架势捉拿澜瑛阁,还是头一回。
澜淙拄着下巴,混不吝道:“得这么想,以前是澜瑛阁不强大,现在足够强大了,才引出这么大动静,这是给我们的肯定啊。”
南宫姣白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那什么时候,阁中能连这些都不怕呢?”
澜淙还真就皱眉思索,最后一拍桌子,昂扬道:“待咱们主上荣登大宝!”
立刻吸引了厅堂中的所有视线。
南宫姣:……
她命死侍搬来山河舆图。
一共两幅,一幅京畿,一幅永陵境内。
聚集起所有精通此道之人,挨个儿听意见,集众家之所长。
终于在日暮之前,初步定出了方案。
南宫姣将图纸分散,每一块儿的负责人只能领到一小部分,且与随侍者拼接解密后方能得知全貌。
虽然澜瑛阁情报网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