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秋后算账。只是,往后刀剑无眼,希望不会在敌军阵营中看到阁下。”
阁下,主上竟称呼这人为阁下。
往日里,在座的大多年龄比南宫姣要大,她总是尊称为长辈,习惯了倒也受用。今儿个突然听了主上一声阁下,客气中带着冷漠,才忽觉往日的珍贵。
这人狼狈地点点头,面色发白发青,在众人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南宫姣道:“这才对嘛,不必担心有何后患,澜瑛阁不是那般没气量的。”
澜淙于下首,闻言突兀地笑出了声。
霎时,除了卫瑛南宫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澜淙忙摆摆手,嬉皮笑脸,“没事没事,别看我。”
说是这么说,那些有心思的一下惊疑不定起来。
卫瑛冷冷出声:“想走的快些走,主上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在这儿。”
有了打头的第一个,再有这句催促的话,后头想走但抹不开面子的纷纷站了起来。
南宫姣一个眼神都没递过去,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看了看这剩下的三分之二。
与她所料大差不差。
她最后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今日之后,再有二心,当以叛变论处,天涯海角,死要见尸。”
没有活要见人,她只要尸体。
有几人呼吸瞬间不稳。
他们当中,越是武功高强,越是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这样的事,对江湖中其他门派或许只是一句无能狂怒,可对于澜瑛阁,却轻轻松松就能做到、且一定会做到的事。
若有人当真上了澜瑛阁的追杀榜,就再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至多,不过三更五更的区别罢了。
这几人脸色不断变换,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低头站起了身。
全程眼睛都不敢往上首看。
这一回,余下的才都是目光坚定、忠心耿耿之辈。
南宫姣坐正,几息之后郑重起身,在座之人的视线诧异地追随她向上。
看到一向骄傲不可一世的主上,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
惊得这些武功高强的前辈立马起身,失声道:“主上您这是做什么?”
“主上万万不可!”
“主上!”
大多数人立马回了一躬,腰身弯得更低。
南宫姣直起身,目光沉凝,语气坚决,“得诸位信任,我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便算是我欠大伙儿一条命,他日功成,必百倍偿还!”
“主上您怎的说这样的话,”有人爽朗笑道,“要这么算,老夫的命早就是澜瑛阁的了,没有老阁主,世上早没有老夫这个人喽!”
“可不是,主上可千万别这么说,出生入死几十年,这又算什么。”
南宫姣展颜。
一挥手,暗处侍者上前。
自长桌四角拉住桌布,同时用力掀开、叠起。
又一波侍者与他们错身而过来到桌前,蹲好马步,内力震荡,一同抬起桌上石板。
石板之下,沟壑纵横,山川起伏,城郭要塞星罗棋布。
竟是一幅永陵舆图!
观其内容线条,详尽到可怕,精致程度远胜于朝廷手中的江山舆图。
这才是经年累月几十年,澜瑛阁最大、也最重要的财富。
此刻乃是第一次,如此完完整整地现于人前。
留下的人终于明白,为何之前主上有那一番话。
得知这般机密,那就生得是澜瑛阁的人,死是澜瑛阁的鬼。
若有人记住舆图叛出澜瑛阁,将是澜瑛阁阁众的灭顶之灾。
南宫姣手执长棍,轻巧精准地点到中央的位置,灯火将她的身影拉长拉大,投影在墙上,顶天立地,所向披靡。
“今日之后,澜瑛阁精锐将大多派出京畿,前往四野天险要塞,劳烦诸位叔伯兄长,带领他们到应往之地站稳脚跟。
具体与先前一样,买田地建山庄,以招工之名屯兵屯粮,只是这回,比先前规模更大,人数更多,切不可掉以轻心。
庄子若处荒无人烟之地,便建驿站茶铺,若身处闹市之中,便是酒楼旅店,若于乡村之间,那么方圆几里的百姓都得知道,这是买了田地、新来的富户。
或行善事,或以利诱之,总之,人言之中不能出现第二种说法。”
众人纷纷点头,这一套,他们实施了几十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数量,先前就算算上永陵境外,庄子都最多不过几十处,现在看舆图之上的圈点,之后起码得要有上千处。人手、训练等等,都是不小的挑战。
南宫姣一一布置完,接下来的具体人手细节安排,就不是她的事,而是在场诸位的职责了。
乃至监管也有专人,就比如这四周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