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鹤卿看着洛飞道:“你有很多值得我羡慕的。比如……你有关心爱护你的亲人。”
洛飞问道:“难道你的亲人不关心爱护你吗?”
赵鹤卿出神道:“姨奶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很感激她。可是……”
洛飞追问道:“可是什么?”
赵鹤卿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姨奶奶在一天,我就好好孝敬她老人家一天。要是哪天她不在了,我就……”
洛飞见赵鹤卿眼中泛红,凄然欲滴下泪来,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快别往坏处想了,姨奶奶只是患了风寒而已,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鹤卿以袖拭目,轻轻点了点头。这时雪艳愁走入亭中道:“今日风朗气清,秋光无限,不如……我们搞个诗会吧。”
洛飞皱眉道:“诗会?什么诗会?”
雪艳愁道:“就是写诗啊。”
洛飞拼命摇头:“我不会写诗。”
雪艳愁道:“写词也可以啊。”
洛飞继续拼命摇头:“我也不会写词。”
雪艳愁道:“试试嘛,你都会背那么多词,一定能写出来一首的。可以写一首简单的词牌,就用……减字木兰花吧,韵脚用……阳韵。”
赵鹤卿拿起一壶酒,打开闻了闻香味,爽快道:“既然艳愁那么有雅兴,我们就姑且试试看。”
雪艳愁对洛飞道:“你看,鹤卿都同意了,你也写一首吧。”
洛飞问道:“那你呢?”
雪艳愁道:“我?我才读过几年书,哪里会写?我就想看看你们俩谁写得好。”
洛飞指着雪艳愁,气道:“你没读过几年书,那我就读过几年书了?”
雪艳愁瞪圆了眼睛,威胁道:“你到底写不写?”
洛飞立刻认怂,收回手指,苦笑道:“我写,我写还不行嘛。”抓起一支笔,对着白纸抓耳挠腮起来。
雪艳愁看向赵鹤卿,却见他靠在亭柱上,望着西湖,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不知是在赏景还是在寻找灵感。
雪艳愁偷偷地问洛飞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洛飞低声回答道:“他心情不好。”
雪艳愁问道:“为什么?”
洛飞低声回答:“他的姨奶奶生病了。”
雪艳愁点点头,望着赵鹤卿的背影。不知怎么,这个平日里总是彬彬有礼体贴入微的温润公子,今日喝起酒来,透着股落寞而绝望的味道,不一会儿一壶酒就灌完了,又拿起一壶酒打开往嘴里灌,如同喝白水一般。
当赵鹤卿开始灌第六壶酒时,雪艳愁拦住了他:“别喝了,你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赵鹤卿推开了雪艳愁的手,醉道:“没事,让我醉一次吧。李白斗酒诗百篇,也许我喝醉了,也能像李白一样下笔如有神了呢?”说完对雪艳愁笑笑,又一口接一口地灌起酒来。
雪艳愁不再劝阻,拧着眉头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赵鹤卿灌完第十壶酒的时候,洛飞终于憋出来了一首词,把笔一扔,将纸塞到雪艳愁手中:“功课完成了,师姐。”
雪艳愁低头看去,见他用还算端正的楷书写道:“西风飙狂,挑眉冷剑寒光长。黄沙飞扬,敲骨瘦马铜声锵。残阳晚妆,烈酒一壶颅一昂。无所牵肠,热血溢胸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