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盒子还真有趣,花几两银子就能买到,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那手艺人。”长公主满意一笑,目光不舍得从这个如此精妙的盒子上挪开。
“娘这么喜欢的话,可以拿去用啊,我的首饰不多,连两个普通的首饰盒子也装不满。这个这么大,最适合用来放娘的那些步摇了。”林晚殊甜甜一笑,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曲线。
“这怎么行?这是你认识的人,给你送的礼物,你却转手给别人用,这不好的。”
“娘才不是别人,娘就是可以用我的朋友精心给我挑选的礼物。”林晚殊把首饰盒子,推得离长公主更近一些,自己也跟首饰盒一起,像只懒洋洋的猫一般靠近长公主。
“好吧,娘收下了。”长公主轻轻将手掌盖在首饰盒上,温柔看着林晚殊,“这是你哪个朋友送的?是那个会变声演男角的灿儿姐,还是你跟素娴交换礼物?”
“都不是,是那个我叫来给灿儿姐当参考的男子送的。他从外貌到仪态,都比较接近书里的黄康,我就把他叫来给灿儿姐当模子。”林晚殊傻里傻气地笑道。
“哪位公子是谁?”长公主兴趣突来,“怎么和帝京里的美男子们如此不相同?是住在山上的隐士墨客吗?”
“不,他是远醇坊的卖酒人,远醇坊本质是个造酒卖酒的作坊。但他和他的兄弟都在盘翠群山上生活,那里风景秀丽,好山好水,养出了这么多别样俊美的男子。”
长公主刮了刮林晚殊的额头:“那小子看起来不错,你可以与他为友。”
“这盒子我就放在我房里用了,晚殊,你早点会自己房里休息吧。”
长公主牵起林晚殊还沾着糕点外层细粉的手,带着她往门那边走。
“娘,我走了。咱们明儿见。”离开这房子的屋檐前,林晚殊甜甜笑着,抱了抱母亲。
林晚殊走远之后,长公主回到了刚才与她交谈的那处屏风后面,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仆来到她的身后,开始在铜镜之前,为她摘下头上一个个珍贵华丽的钗环珠饰。
“殿下,原来那几个盒子装不下这些新的了,奴婢放这个新的木艺盒里吧。”
那中年女子见长公主的梳妆台上,还有个看摆放位置就知道是随手一放的木艺首饰盒子,便轻轻推到了铜镜旁来,和原来那几个金玉雕成的精美盒子平行摆放。
“明笙,你自己的女儿,可否到了恋慕男子的年纪?”
“殿下,奴婢与亡夫未育有女儿,但奴婢的家兄有一独女,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小晚殊小姐一岁半。”明笙摘下长公主发间的最后一支金钗,“这丫头深知自己出身贫寒,打小就会看人脸色,一直安分守己,从不做逾规越矩之事,谁见了她,都说矜持得不得了。只有奴婢和家兄知道,她身份卑微却自小在这帝京生活,谁都不敢恋慕罢了。”
“听你这描述,你这侄女的心智,定比晚殊成熟许多。”长公主苦苦一笑,视线落在变成了一座茶坊的首饰盒子上面,“明笙,这盒子是今日那个白衣翩翩的俊公子送给晚殊的。”
作为长公主身边的老姐妹型仆从,明笙自是清楚林晚殊爱慕步家大公子步择凡多年的事情,听到还有别个公子给林晚殊送首饰盒这样的物品,也是大为震惊,却又强装规矩镇定。
“殿下,这……”明笙挤出爽朗的笑,“殿下,这事不稀罕啊。光凭晚殊小姐美貌出众,古灵精怪讨人爱,就够一众俊公子踏破门槛了。”
“听晚殊说了,这人只是远醇坊中一负责卖酒的寻常青年,不过是托了盘翠群山的福,长了一幅帝京贵公子没有的山中仙般的好容貌。若论身份,怕是还比不过步家大公子。”
“那这小子还真是……”明笙颇有些惶恐地顿了顿,“不知天高地厚。步家那个大公子,都不过是小姐心智尚未成熟时才会喜欢的男人。他这种连身份都没有,只有一张皮囊的黄毛小子,怎能配得上小姐?”
将对主子动机不纯的人大踩一番,这是一个忠心而圆滑的仆从本能一般的反应,但长公主并非此意。
“哈哈,明笙,不必如此。”长公主哭笑不得,淡淡笑道,“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是圣上亲姐的母亲,比起步家大公子,我还真宁愿晚殊心悦的,是这个来自远醇坊的寻常青年!”
“奴婢驽钝,不知殿下深意。”
明笙此时的不解,不像是一个仆从为了自保,而努力装作不知主子深处心思的样子,而就是不清楚长公主背后的用意,而自然而然产生的疑惑与惊讶。
“我和我的丈夫与弟弟,让晚殊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一批少女,但即使是这样,我的女儿一旦嫁人,就如稚子怀金,行于闹市。”
长公主猛地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直视着明笙的双眼:“晚殊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个子比大多数丫头高,心智却还不如你那比她更小的侄女成熟。她这样的丫头,爱上一个家世还算不错,又远比她有阅历有手段的男子,这不就是怀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