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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 2)

2003年,楚欣记得那个夏天燥热的下午。

楚欣一家焦急的在休息厅里等待,只有5岁的楚欣看到妈妈坐了一会又猛地站起,来回踱了两步,又颓然坐下。

可妈妈的目光始终寸步不离那块电子屏。

不光是妈妈,所有休息厅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盯住那块钉在墙壁上的电子屏幕。甚至有好几架黑色的大家伙对着它实时录像。

所有人都好像在等待一个彩票的中奖号码,大家心照不宣的保持安静。

楚欣歪着头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块厚厚的木板,画满了横横竖竖的方格子,黑的白的小石子老老实实放在方格子的四角上,快要挤满整个画面了!

楚欣心里有点小骄傲,前段时间爸爸教过她,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楚欣很爱玩儿。她知道,这次爸爸拿的是黑色小石子,而对面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叔叔拿的是白色小石子。她还知道爸爸玩这个游戏很厉害,家里有好多奖牌和奖杯,可以堆满一整个立柜。

妈妈垂下头,小声问她,“小欣,你猜猜今天谁会赢?”

“当然是爸爸!”楚欣毫不犹豫的说。

妈妈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但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此时,一墙之隔,空气安静的可怕,可在这风平浪静的背后,一块棋盘上,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那是一场真正的没有硝烟的生死存亡。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演绎出棋盘上天生残酷的生存法则。强者存,弱者亡。

而这两位手操兵将的将领,却稳坐军中,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白方甚至还在落子空档,端起手边的碧螺春,呷了一口。

面色怡然。

他们好想谁都胜券在握。

殊不知对坐之人气定神闲,每每落子都是提刀相见。

“啧,这棋下的可真是精彩啊!”

这一声格格不入的赞叹,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休息室短暂的安静后突然爆发躁动,镜头急转,画面转向赛场大门。

怎么回事!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闲杂人等不许入内!恶意破坏赛场秩序,保安!”赛场管理员立刻介入。

“我?”镜头极远处,只能扫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先让我把话说完。别急,虽然我是个闲杂人等,但是下面我要说的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场馆里回音很重,电子屏幕里传出清晰而遥远的声音。

“楚谨言,让我来提醒您一句,您好像并没有那个资格坐在棋手的位置上……我说的对吗?”

楚谨言是楚欣爸爸。

一瞬间,休息室的躁动停止了。

大家缄默而震惊的立在原地,因为那个不请自来的人说“受贿下假棋,够把您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么?”

一颗白子猝然掉落,弹跳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妈妈面如死灰,一寸一寸矮下身,最终,颓然坐在地上。

从此以后,爸爸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天天陪在她身边,教她玩黑白小石子。

也是从那天以后,妈妈把家里关于围棋的书都藏了起来,把棋盘都送给了别人。

楚欣有时候会想念爸爸,妈妈总是缄默片刻,说父亲犯了错,离开我们是对他的惩罚。小女孩会疑惑,爸爸那么爱笑又温和的人,做错了什么事?妈妈无言,转过脸,楚欣知道她在看不见的地方拭去了泪水。

慢慢的,楚欣也就不再问了。

那些东西和有关父亲的一切,一并被母亲锁进了不为人知的角落,落下厚厚的灰尘,也许这样做,就能将它们彻底忘掉。

楚欣有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幼儿园放学以后,她溜回家门,妈妈不在家。

很好……

她蹑手蹑脚,轻车熟路的翻出妈妈梳妆台柜子,拿出一只不起眼的钥匙。

偷书计划第一步,成功!!椰丝!

楚欣手动给自己点赞,不敢怠慢,又从床底拖出一只箱子。

第二步圆满完成!

楚欣颤抖着小手将钥匙插进锁孔里,心中默念:5……4……3……2……

1!点火,起飞!

楚欣欢快的从箱子里捧出她的武功秘籍!

偷书计划成功!

楚欣迅速还原犯罪现场,闪回自己的卧室。

抱着书,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张纸,小心翼翼的展开。

黄昏后的夕阳透过窗缝洒下,落在精心绘制的纸上。那是一个尚且稚气的孩童虔诚的,一笔一划绘制出的棋盘。

她拿出铅笔,照着书上的棋谱,在纸棋盘上画着黑点白点,但是画的很轻很轻,只是害怕难以擦除。

年幼的她不懂为什么爸爸再也不能参加比赛,还要被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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