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也熟练的搂住他的脖颈，竟然完全没有觉得有一丝不对。
身体的习惯是最可怕的，不过现在的李霜身在其中完全不自知。
“特殊情况，不会有下次了。”
李霜没想到江鸾会伤得这么重，直接昏睡不起，而谢川就和没事人似的。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江鸾比谢川厉害怎么可能马失前蹄，被谢川抓到。
一进门……一进窗。
李霜便看到躺在地板，迎面朝上，四仰八叉的江鸾。
谢川则是直接忽略，从他身上跨过去，到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倒水喝。
李霜拧着眉头，一阵无语。
“你要喝吗？”谢川拿着杯子伸手递到李霜面前。
“不用了。”李霜摆手。
“哦。”谢川把水杯放到唇边自顾自喝起来。
李霜看了看瘫着的江鸾，又看了看悠闲喝水的谢川，几次欲言又闭嘴。
“早点休息吧。”谢川摘下面具，漏出清隽的面容。
“休息？那江鸾怎么办？”李霜忙道。
谢川这才分给江鸾一个眼神，无所谓道：“就在地上待着呗。”
李霜掐着太阳穴：“那我救他回来是为了什么，外面不是地方更大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你让我救他，我救了。”
谢川看起来颇为无辜的道。
‘你可真是听话！’李霜心道。
“这样不行的，把他弄到床上去吧。”
“你确定？”谢川唇角勾起。
李霜没心思观察谢川，她现在满心都是江鸾的伤。
“那好吧，我听你的。”谢川不等她回话就道，好像生怕李霜反悔。
说罢，谢川把江鸾连拖带拽的弄到床上，还贴心的给江鸾姿势摆好，双手交叠在胸口，又盖上被子。
大功告成后，谢川又掏出一床被子枕头，平铺在地上，躺在了上面。
只剩李霜站在原地疑道：“这是干什么？”
“睡觉啊。”谢川正声道。
“？”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睡床上，我勉强和江鸾挤一挤，可你偏要向孔融学习，我也没办法。”谢川半撑着身体。
语气带着委屈，让李霜觉得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一时失语。
谢川拍了拍被子的另一半。
“其实我也不介意和你挤一挤的。”
李霜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何德何能和公主同床共枕。”
说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算在这度过今夜。
反正以前念书的时候，坐着也能睡得很香，虽说毕业多年，但李霜坚信这种技能是刻在骨子里的。
谢川见状也不奇怪，像是早就料到，不再言语。
月色入户。
李霜用手撑着下颌，不住地点头。
恍惚间还真做梦回到了课堂。
“选C.....选......”
李霜梦喃道。
黑暗中，谢川紧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
看着傻乎乎说梦话的李霜，笑得开心。
忽然，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谢川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捂住胸口，额头冒出颗颗冷汗，仿佛呼吸都被掐住。
谢川早就料到，这次的魔物会比之前遇到的更加厉害。就算和江鸾联手，收服的难度也没有减小。
制造它的，必定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谢川隐隐觉得一场阴谋很快就将降临，洗刷这个世界。
江鸾被其击落的时候，那个方向正是李霜的藏身之处，想来那个魔物是故意为之，想要鱼死网破。
假山轰然碎裂的时候，谢川的理智好像也随之纷飞，不见踪影。
好在自己给李霜身上下了护身咒，躲过了致命一击。
谢川怎么可能轻易原谅那个魔物。
但代价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慢慢淡去，麻木的四肢仿佛不属于自己。
“呵。”谢川嗤笑出声：“破灵的代价不过如此。”
灵力就像一口水井。
枯竭的灵力一时得不到补充，主人却迫切的需要，只能往下深挖，称为破灵。
破灵对身体对有一定的损伤，正派最在乎的就是天赋，灵根。
谢川这样的行为就是正派口中的禁法。
但他本就是修习禁术之人才不会在意那些。
李霜的头距离桌子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
谢川忍着浑身剧痛起身，小心翼翼将李霜抱起，放到被子上，又挨着她躺下，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敢太近。
万籁俱寂的夜晚。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枕边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