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姑娘，宫主嘱咐过，栖凤宫您可以随意走动。”
“哪里都可以？”
“是的。”
一瞬间，李霜感觉对谢川的理解蒙上了更大的浓雾。
随意走动？
谢川就不害怕自己撞破他的什么秘密吗？又或者说清者自清，所以他不害怕自己抓到他的把柄？
所思无果。
秉持着行动永远比空想有意义，李霜迈出探索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
李霜漫步在栖凤宫中。
这里很大，是传统的中国古建筑，木质结构，榫卯相接，偶尔路过一些庭院花园，栽种着不同的植物，是个观赏的好地方。
行走在青砖绿瓦之间，长长的回廊九曲八折，亭台楼阁。周围的环境让李霜恍惚，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终于-----
她迷路了。
在不知道走到第几个相似的小湖旁边，李霜彻底颓了。靠在粗壮的木柱上，怀疑人生。双眼无神的盯着湖面，仿佛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
“姑娘，可是迷路了？”
苍老的声音传来，李霜转过头去，一个黑袍老人正站于身侧。
李霜赶紧站起身，直觉告诉她能出现在栖凤宫的老人肯定不一般。
“是的，可否请您给我指个回去的方向。”李霜恭敬的道。
老人捋了捋胡子，长长的眉毛垂下来，显得慈眉善目的。
“既然姑娘出来观赏栖凤宫，没有看完全貌就回去，岂不是扫兴。”老人背过手，道：“正好老朽闲来无事，不知姑娘可愿同我一起走走？”
在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人离开，无疑是危险的，但处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乱走对现在的李霜来说是更危险的，因为单靠她自己是绝对回不去的。
而且，多了解栖凤宫，等于多了解谢川，对自己来讲是有好处的。
这也是李霜出来的目的，她断然不想什么都没了解到就回去。
于是默默地跟在老人一步之后。
每到一个地方，老人便会同李霜介绍，充当着导游的身份。李霜也总是点头回应，附上自己的一些见解和回答。
“你看，那是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弟子？”李霜有些惊讶。
被世人唾弃的邪门歪道，也会有弟子？
老人似是看出李霜心中所想道：“姑娘是认为，我们这样的邪门，就应该大隐隐于市，夹着尾巴做人？”
李霜刚要辩驳。
老人背着手立于庭前，道：“世人总是瞧不上我们，可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想要拜入我们门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霜摇头，她只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大概构架，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就像是一张白纸，全然没有身为创造者的骄傲。
“正派所传授的，对自身有一定的要求，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好的天赋，是没有办法学习的。天赋也会成为那些正派一生的桎梏，人生能修炼到哪个阶段，从一出生就已经定了。”
从出生就被决定一辈子，没有任何突破的可能性。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对那些天资普通又心有大志的人来讲，是非常残忍的。
“而我派没有这个限定？”李霜问道。
“没错。这也是我们被正派认为不入流，却还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老头言毕，转身离开，李霜紧随其后。
她盯着老头的背影，思考着二人刚才的对话。
“姑娘。”老头出声，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李霜。
“？”
李霜思绪被打断。
“我们宫主，自小便待在栖凤宫中，那些弟子对他只有惧怕和恭敬。能说上话的只有我们三个老头。”
老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霜道：“我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所图。若有朝一日，姑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要离开之际。请姑娘不要告诉我们宫主，安静的离开。剩下的事我会为姑娘处理。”
语气郑重，李霜知道这老头是认真的。
“您不信任我？”
那人哈哈一笑。
“姑娘，逛了几个时辰，老朽累啦，这栖凤宫也逛完啦。接下来该作何决断，何去何从，全看个人。”
说罢，便抬脚离开。
李霜望其背影，这老头的身份，她也能猜到些许。
救火的时候，便听人说道护法，小棠也提过三大护法，这老头必定就是其中之一。
但李霜不解，如果他真的看出她有所图谋，为什么不将自己赶出栖凤宫。
有什么重要理由比李霜本身对栖凤宫的威胁还重要呢？
还是说自己在他们眼里根本构不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