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危险又迷人，望向他的眼神犹如一条带毒的蜥蜴：“我的确原谅你了啊。但，这和我想让你死又有什么关系吗？”
“原谅你，和想杀你，并不冲突。”
他缓缓开口，言语间似是能蛊惑人心：“祁洛，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那你就为了我去死吧。”
“以此来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爱我。”
话落，在祁洛还未回过神时，那把长剑就已经刺穿他的胸口了。
炽热滚烫的鲜血流了满地，祁洛表情痛苦，不甘心地望他，而他却兴奋地用手抹去祁洛唇边的血，道：“疼吗？我阿姐当初穿心而亡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疼哦。”
刀尖一寸寸没入祁洛的胸膛，他面目痛苦得扭曲，何羽却毫不心软，反而将刀尖在他胸腔里打转，搅碎，听着祈洛的惨加，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讥讽地笑着：“这就受不了了？祈言被设计毒杀，我父兄惨死战场，林枭被你们逼得跳崖，我母亲因你将我囚禁而误以为我失踪，久病不愈，最后郁郁而终，我却被你锁着，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我阿姐被折磨得绝望自尽，她也是这般剑将捅进了心口，你说，她不疼吗？”
祁洛的口中涌出鲜血，他的胸腔上下起状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他的声音艰难而又虚弱：“阿玉……你父亲他们的事，我着实不知情，我当时不在京都，待我知道祈南干了什么并赶回来时，已经晚了……至于你母亲，我承认是我的错，但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怕你离开我……”
何羽重重推开他起身，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恶心又好笑：“祁洛，你真令人作呕。爱我？爱我就是强/上我，囚禁我？你别开玩笑了。你爱我又怎样，问过我的意愿吗？！我不爱你，我恨死你了。”
顿了顿，何羽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一如当年与祈洛在冷宫初见：“替他们赎罪吧。”
祁洛双手颤抖地想要去摸何羽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祁洛声音喑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阿玉，你爱过我吗？哪怕就那么一瞬，爱过吗？”
何羽没有回答他。
他避开祁洛，居高临下地站着，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祁洛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消亡，直到彻底失去心跳与呼吸。
这一刻，何羽感觉自己如释重负，却又好像心中缺了什么似的。
他喃喃道：“阿爹阿娘，哥哥姐姐，林枭，还有太子哥哥和祁言叔叔，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