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沐安慰她道:“你放心,婉婉姐一定会没事的。”
祁嫣然道:“但愿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知沐总是时不时地就会去找祁南谈大公主的事,但祁南每次都就重避轻,从不正面回答她。
祁嫣然也多次进宫求见祁南,可祁南每次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她,不见她。
祁嫣然只能去观音寺为祁墨婉祈福,她还特意为祁墨婉求了一个平安符。
祁嫣然将这个平安符送给祁墨婉的时候,祁墨婉是非常高兴的。
祁墨婉道:“我们落缨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姐姐了。”
看着祁墨婉愈发消瘦的身子,祁嫣然忍不住哭了起来:“阿姐……都是我没用,我没能找到医治你的药材……都怪我……”
祁墨婉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轻轻笑着:“傻妹妹,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祁嫣然哽咽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祁墨婉摸着她的头笑道:“好,我相信你。不过,阿姐也希望我们落缨长命百岁,那样,阿姐就是死也瞑目了。”
“不要。”祁嫣然看着祁墨婉的眼神纯粹而又坚定,“我只要你长命百岁。”
祁墨婉愣了一瞬,祁嫣然抓起她的手,认真地又说了一遍:“阿姐,你一定,一定要长命百岁。”
祁嫣然很努力地在找让祁墨婉活下去的办法,但祁墨婉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没办法,何知沐只能请许辞尘开些其他的药吊住祁墨婉的命。
许辞尘道:“这终究治标不治本,若不能找齐药材,那么能撑多久,就全看天意了。”
苏迟暮对许辞尘百般感谢,他激动得差点都要给许辞尘跪下了,许辞尘却道:“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应尽的职责罢了。”
苏迟暮为了替祁墨婉寻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
宫中,何知沐看着院中飘零落下的枯叶,她冲一边的思瑾招了招手,道:“思瑾,过来。”
思瑾已经两岁了,他现在已经可以满地跑了,他蹦蹦跳跳地扑进何知沐怀里,抬头看着她“咯咯”笑个不停。
何知沐看着这个孩子,突然道:“春夏,等思瑾懂事之后,就告诉他真相吧。”
春夏一愣,然后道:“是,奴婢明白,奴婢会教小殿下明辨是非的。”
深秋的风总是格外凉爽,何知沐抱着思瑾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没有说话,思瑾也格外乖巧,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春夏看了看何知沐单薄的衣衫,道:“小姐,天太凉了,你还是多加件衣裳吧。”
何知沐捏了捏思瑾圆嘟嘟的小脸,笑道:“春夏,你看,这像不像小时候的怀瑾?”
春夏顿时慌了神,她警戒地查看四周,何知沐安抚她道:“放心吧,我不让祁南的护卫进凤仪宫,他们听不见的。”
春夏松了口气:“小姐,下次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若是走漏了风声,小殿下和林公子就危险了。”
何知沐神色黯然:“我知道。”
思瑾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摸何知沐的脸,奶声奶气道:“娘亲……汤……次汤……”
“汤?什么汤?思瑾想喝汤了吗?”何知沐疑惑地看着思瑾,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小石头一样的东西。
何知沐低头一看,发现思瑾将一颗饴糖放到了自己手中。
思瑾露着大牙冲何知沐笑:“娘亲次!”
何知沐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不允许思瑾吃太多糖,每个月也就给他五颗而已,明明那么贪吃的孩子,却还是记得给自己的母亲留一份,只因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他想将最好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娘亲。
何知沐看着他那双澄澈的双眼,脑中不断想起幼时林枭总是把自己觉得好吃的全都留给她,那时,林枭也是这样笑着说:“卿卿吃!”
何知沐再一次忍不住想哭,她让春夏把思瑾带出去玩,自己死死揪住绞痛的心口不停抽搐。
“怀瑾……”何知沐觉得她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刺痛着她的肺腑,她现在连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何知沐依靠在墙上,细细回忆自己这悲催的一生。
父兄战死沙场,唯一的弟弟下落不明,母亲郁郁而终,而自己为了保全何家,被迫与心上人分离,入宫为后,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深宫里。
何知沐望着外面,喃喃道:“这宫墙,可真高啊……”
她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我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解脱……”
这些年,何知沐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何羽的下落,可无论她怎么找,何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将孩子交给嬷嬷而返回的春夏见到这幅场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怎么了……”
何知沐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