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沐眯眼看她,随后冷笑道:“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小时候只能跟在嫣然身后羡慕她的二公主,祁语瑶。”
何知沐道:“不愧是奴婢的孩子,就连区区一个下人都管教不好。”
祁语瑶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祁语瑶的母亲是东宫的一个婢女,据说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爬上了当年太子祁言的床。
祁语瑶咬牙切齿道:“不知我这婢女犯了何错,安平郡主竟要这样为难她?”
若桃立马道:“她诋毁我们三公主!”
祁语瑶“哼”道:“我当是怎么一回事呢,祁嫣然那个贱/人,平时仗着父皇的宠爱就无法无天,真以为自己有多么金贵呢,她如今的下场也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何知沐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你叫谁贱/人呢?”
祁语瑶嗤道:“我说了你又能怎样?祁嫣然那个贱/人,听说当初还和那个西国来的质子搞/到一起了,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就那么缺男人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作践自己的公主了。”
何知沐一步步朝祁语瑶靠近:“二公主,人有时候是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
祁语瑶觉得好笑:“负责?我需要负什么责?我堂堂一个公主,你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何知沐瞧了一眼这张嚣张跋扈的嘴脸,冷笑道:“二公主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祁语瑶怒道:“你什么意思!”
她身旁的婢女意识到不对劲,轻轻拉了拉她,小声道:“公主,别说了吧,我看郡主她好像真的……”
祁语瑶却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可是公主,陛下的二皇姐,量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何知沐浅浅一笑,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比千年玄冰还要冷漠:“且不说你和他都只是宫婢生的贱/胚子,就算今日皇帝来拦我,我也是照杀不误的。”
“所以,二公主是哪儿来的自信呢?”
何知沐回头看了一眼孙九:“祁南没说我不能杀人吧?你不是说会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吗?”
孙九额首:“是的。”
“那好。”何知沐勾了勾唇,“孙九,杀了她。”
“遵命。”
还没等祁语瑶反应过来,她的喉咙就被孙九割开了。
祁语瑶倒地的一瞬间,她旁边的婢女吓得人都傻了,她颤颤巍巍地想逃跑,何知沐道:“她也杀了吧。”
不过片刻,那婢女也断了呼吸。
何知沐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两人正好撞她枪口上了,也算她们倒霉。
春夏全程捂着若桃的眼睛,何知沐道:“春夏,你带若桃去御膳房重新取一份糕点。”
春夏点头应下,拉着若桃离开了。
何知沐淡淡扫了孙九一眼:“在她们回来之前把这里收拾干净,若是让若桃看到了不该看的,我唯你是问。”
孙九喊来两个人处理,自己则继续跟在何知沐身后。
何知沐回到了凤仪宫,孙九没再跟进来,凤仪宫周围戒备森严,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封后大典很快就到了。
这天,宫女将何知沐打扮得很漂亮,珠钗琉璃叉在云鬓之间,带上一对血玉耳环,粉黛雾眉,唇似朱砂,那双眼睛空灵清澈,却毫无生气,犹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她一袭红衣,凤冠霞帔,金丝绣出的那只凤凰栩栩如生,如那东升的旭日一般,发出万丈光芒。
衣袖间缀满了珍珠宝石,凤冠上镶嵌着鲜红的玛瑙石和翡翠,流苏吊在眼前,看着铜镜中美得不像话的自己,何知沐想得竟是,如果林枭也能看到她这身装扮就好了。
何知沐走在宫里的地板上,她觉得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她不知道究竟沉的是头冠,还是那扣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不知过了多少道繁琐的程序,她终于见到了祁南。
祁南是笑着的,但他的眼里倒映的是何知沐死寂一般的面容。
百官朝拜,何知沐看到了林得忠的身影。
她快速地移开目光,她甚至一秒都不敢多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将要喷涌的情绪。
她还记得,幼时她每次去丞相府的时候,林得忠都对她特别温柔,会纵容她的小脾气,会让林枭让着她,会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对何知沐来说,林得忠就像她另一个父亲般,而如今,她背叛了林家,她再无颜面对林得忠。
何知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封后大典那段时间的,恍惚间,她似乎被人告知侍寝。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头上盖着盖头,她听见祁南的脚步声近了,于是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
祁南愣住了,也不再往前,何知沐死死地瞪着他:“你不配扯我的盖头。”
祁南今日心情大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