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见?那是什么毒?”
祁言不解地看向杨月菀,莫桃夭却皱起了眉,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杨月菀脸色不是很好:“从前师父同我讲学时,曾提到过药毒谷,凝血见便是药毒谷谷主的独门绝学,世上除了他无人能解。中了凝血见的人,高热反复,且血液中含有剧毒,能使植物迅速枯萎,血液会慢慢凝固,十五日后,全身的血都不会再流动,中毒者便会彻底没救。”
祁言道:“那药毒谷在何处?我这就让父皇派兵去找解药!”
杨月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师父从未告诉过我,他警戒过我,药毒谷的人擅毒,寻常人万不可前去,否则必死无疑。”
祁言正苦恼着,旁边一直沉默的莫桃夭突然开口:“让我去吧。”
两人疑惑地望着她,莫桃夭道:“我知道药毒谷在何处,我会去把解药带回来的。”
“不行!”杨月菀立马反驳,“你不能去,师父说过,药毒谷十分危险,并且特别忌讳外来者,你去了一定会没命的!”
莫桃夭笑道:“不必担心,我同药毒谷谷主是旧识,他不会要我性命的。况且,本就是我害了他,我理应为他去寻解药。”
“若我真死了,那也是一命换一命,挺值。”
莫桃夭不顾两人的阻拦,毅然决然踏上了前往药毒谷的路。
杨月菀在宫中衣不解带地照顾昏迷不醒的许辞尘,太医施针为他抑制住毒性,可许辞尘依旧不见好。
祁言在一边帮忙,他扶着快要晕倒的杨月菀坐下,道:“菀菀,我知道你担心许太医,但你的身体要紧啊!”
杨月菀喝了口水,润了润唇,她的脸色苍白,声音无力:“师父……他是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人。”
祁言愣了一下,杨月菀继续道:“我出生后没多久便被送往了山上的道观,小时候,负责照顾我的师姐为了给我采药,从山上摔下去摔死了,从此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灾星,是师父愿意抚养我长大。等到十六岁,我好不容易可以下山回家,可等待我的却是杨家满门的尸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师父陪我来到了皇宫,为了陪我,他一个在江湖自在惯了的人却甘愿被困宫中,这都是为了我。”
杨月菀的眼眶湿润,声音逐渐哽咽:“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我只有师父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他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言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道:“菀菀,放心吧,许太医一定会没事的。”
杨月菀擦掉了眼角的泪:“只要师父平安,我做什么都愿意。”
杨月菀在宫中等了数日,始终没有等到莫桃夭的消息,这几日祁言比较忙,都是何玺来陪着她。
就在许辞尘中毒后的第十四日,平日里负责杨月菀起居的婢女突然交给了杨月菀一个药瓶和一封信。
婢女道:“这是今日路上一个人突然塞给我的,说是什么解药,让我给许太医,但他蒙着面,我没能看清是谁。”
杨月菀打开信,上面应是莫桃夭的字迹。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许辞尘,解药我给你寻来了,你就别追究我不小心害你中毒这事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至于你从前救过我的事,我这些天献了这么多殷勤,也应该还清了吧?就算还不清也没用了,我们大概率不会再见了。
知道你嫌我烦,正好,这次我们彻底两清了,你不用再每天被我缠着了。那解药你可得好好吃了啊,醒了记得感谢我,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药毒谷谷主求来的。
开玩笑的,你谢我做什么,是我害了你,你恨我还来不及呢。
许辞尘,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勿念。
莫桃夭留
杨月菀呆呆地看着信,一时竟忘了给许辞尘解毒。
好在何玺从呆愣的杨月菀手中拿过解药给许辞尘喂下,许辞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不少。
杨月菀拿着信焦急地问何玺:“莫画师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不回来?她不是喜欢我师父吗,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何玺沉思道:“兴许,她同药毒谷谷主做了交易,而报酬就是凝血见的解药。”
杨月菀不可置信道:“这解药到底是她用什么代价换来的?”
何玺摇了摇头:“药毒谷谷主性情古怪,很难说。莫画师应该是交易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导致她甚至不能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杨月菀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等我师父醒了再说吧。”
许辞尘服下解药后的第二日才悠悠转醒,见他不再昏迷,杨月菀冲过去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辞尘无奈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乖,我没事了。”
说罢,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又道:“怎么不见莫画师?”
杨月菀一愣,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何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