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四娘,要怪只怪他那双眼睛太过多情,刘四娘以为他暗送秋波,上去就朝他呸了一口。
“我刚刚在外头都听到了,她都叫你小心肝、小宝贝了,你竟然这么负她,你真不是个男人!呸!”刘四娘指着王月宜,面上浮现出又嫌恶又心疼的表情。
“是啊……他……我是他的未婚妻子,他却嫌弃我……他他说我性格乖张……泼……泼辣彪悍,还骂我是草包!”王月宜此时醉得话都说不利索,字在嘴里翻炒,勉强让刘四娘听懂了。
刘四娘听了王月宜的话脸色涨红,倒是与全身的色调相配,她现在指着一脸复杂的崔昀,气得破口大骂,竟一点也不顾及姑娘的形象。
崔昀也是有口难辨,他确实说过那些话,但是他还有后半句,他觉得她虽然是有些与众不同,却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想必昨晚的话让王月宜听了去,竟然只听了骂她的,没听见夸她的,硬生生让他成了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
待刘四娘骂爽了,拍了拍手,招来小二,甩出一句话,“免了那位姑娘的单,其余二人的别免!”
随后又对着脸拉得比驴还长的崔昀说:“我是刘员外之女刘四娘,你以后见着我最好绕道走!”
崔昀心想,以后做官一定要来朝邑将刘府查封,以报今日之仇。
待那刘四娘气势汹汹地走了,崔昀将目标移至醉得晕头转向的王月宜,她竟又将酒杯倒满了,嘴里还嘟囔着比酒量。
他也没想到,王月宜看着很能喝,结果才两杯就醉成这样,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跟自己比酒量。
王月宜的脑袋摇晃得像马车前的鸾铃,只是喝成这个状态就已经将他整得气得说不出话,若是再喝几杯,指不定干出什么惊天大事。
崔昀赶紧从她的手中将酒杯夺走摔在桌上,王月宜发出尖锐的鸣叫就朝他扑过来,崔昀感觉到胸口传来轻微的疼痛,身前的人就不动了,脸埋在他的颈间,拳头轻飘飘地伏在他的胸口处,随后传来小声的鼾声。
这王月宜天生就是克我的!崔昀捏着手中的杯子,心中骂了一句。
阳光爬上了床铺,照得人暖烘烘的,王月宜从刺目的光中醒来,想抬手揉揉眼睛,发现手臂十分酸软,连抬起都困难。
她只得放弃这个想法,眨着眼睛盯着床幔看。
这床幔的颜色好像换了,昨天还是青色呢,怎的今日变成了蓝色。
她又尝试动了动,想挪动身子起来,可身子痛得像被千军万马踏过似的,竟一点都不能使唤。
许是昨日比武时留下的伤,当时并不觉得疼。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昨日喝了些酒,应该时酒将疼痛发了出来。
她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还是强忍着坐了起来,她口干极了,两唇并在一起都能起火星子,还是喝些水吧。
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被角,可是传来的拉扯感让她不由地去看,结果就是藏在被子里半个脑袋的崔昀睁着眼睛阴恻恻地盯着她。
她吓得跳下床,全身的疼痛让她坐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嘶”的声音。
“你在我房间干嘛!你你你你干嘛上我的床!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啊!对了你应该不懂,不然也不会……”王月宜一顿输出,说到最后说不下去,只因肋骨痛得吸不过气。
真是哪哪都痛。
崔昀慢悠悠地坐起身,长发铺满了肩,床幔之中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再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王月宜环顾四周,看见了几上的香,又努其鼻子嗅了嗅,确实是崔昀的味道没错,这竟然是崔昀的房间。
“那我为什么在你的床上。”王月宜说着,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除了鞋没穿,其他衣服都“健在”,就是有些乱。
王月宜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出长气。
幸好没酿成什么大错。
“你说呢,你昨天那样对我……”
崔昀散着长发,只着了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俊美的脸在阴暗的地方也散着光,说话时声音沙哑,眼角微红,他不像初见时那般清风霁月,倒像个勾人的妖精。
王月宜摸着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这下竟有些怀疑自己,难不成是她用强,没脱自己的衣服,把崔昀的衣服脱了?
此刻轮到王月宜凌乱了,她真是这么禽兽不如的东西吗?
“你说怎么办。”崔昀的声音轻柔,就像仰仗夫婿的小娇妻。
王月宜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眼前崔昀“勾人”的模样狠狠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反正她也疼得动不了。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双眼,仿佛做了天大的决定似的,猛吸了一口气,坚定地朝着崔昀的方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