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势便会多一份安稳,他虽对龙椅上的位置并无觊觎之情,可自小读圣贤书,是为了明事理,父皇这样一身心扑在朝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他能给玉桃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不必一时昏了头脑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来。
宫烨霖若有所思地捧着书。
忽觉,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声“下雪了”又很快噤了声。
宫烨霖抬起头望向窗外,果然,窗外已染成了一片雪白。
宫烨霖来了兴趣,推门而出,一股冷风瞬间灌进衣领中,也不觉冷。
上次见这漫天飞舞的白雪,还是在瑞安镇时,不知不觉已过了这样久。
八斗忙不迭将斗篷披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那柔软温暖的感觉刚触到宫烨霖身上,被他伸手阻止:“换那件孤从瑞安镇带来的斗篷。”
八斗瞧着手中的斗篷,嘟囔道:“那件斗篷做工如此粗糙,这样的雪天根本不保暖!”
“多嘴,让你换就换,哪那样多的废话。”
八斗赶紧闭上嘴,转身去拿了那件藏蓝色的斗篷给太子殿下披上。
八斗站在太子殿下身后,看着太子仰起头看雪景的身影,不解。
太子殿下有那样多做工华贵,用料极品的斗篷,偏偏却最喜欢这件,外出时就要披上这一件。
还有一副画功不忍直视的肖像画,也被挂在了太子殿下的寝殿内,太子殿下每晚睡觉前,都要去跟那幅画说上好一会的话。
八斗曾偷偷去瞧过,那画上写着一行字,说是叫“裴宁”,可裴宁是谁他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拿一幅别人的画,还满眼的留恋呢?
“八斗。”宫烨霖出声,将八斗的思绪拉了回来,“东宫一直都是这样安静的吗?”
八斗弓腰答道:“殿下你一向不喜热闹,所以咱们宫的宫人做事也都小心仔细。”
更何况,生辰宴上太子殿下刚热闹了圣上被罚了禁闭,大家只能更加谨言慎行,怕在这头上被太子殿下寻了错漏。
宫烨霖抿唇,只望着那簌簌落下的白雪。
他自知,曾经在东宫里,他是如何的淡漠,宫人但凡有一点小错,都会被他重罚。
那些宫人见了他,就像耗子见了猫,怕得要死。
可宫烨霖还记得,在瑞安镇时,下雪天玉桃便要端着炉子出来温酒喝。
雪落得大时,玉桃兴致来了还要去堆雪人。
那双被雪染的通红的小手捂在他的脸上,还要故意来问他“到底冷不冷”。
宫烨霖凛了神色,缓缓开口:“孤想喝酒了,教人端个炉子放到廊亭中去,孤要亲自温酒。”
八斗得了令,正准备退下。
宫烨霖顿了顿,“再找几个会堆雪人的宫人来,到庭前去堆雪人,堆得好的孤有赏。”
“哎?”八斗一脸没听懂的表情,猛得抬起头。
却遭到宫烨霖一记白眼:“还不快去。”
“是,是。”八斗侧身退下了。
这雪越大越大,让八斗斗忍不住抱紧身子,腿下跑着的脚却越来越慢。
雪天围炉煮酒他可以理解,只是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想看堆雪人了?
要知道,从前殿下对这些可是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自从太子殿下失踪三月从瑞安镇回来后,就变了好多。
变得好像更有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