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让你当众打他一顿,不正好给你解气吗?”
张凯急了:“我……万一牛头当众把我抖出来呢?这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凯还是太嫩了,比她还嫩,所以才会被牛头给耍得团团转。
“坤爷这会子叫老李头上来,你猜他会跟老李头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舅会给老李头施压……”
“你们家人真有意思,家人犯了错,情愿自己关起门来打,也不愿意让外人笑话。”
张凯不说话了,里头没有光线,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次是我的错。我认了。我就是打牌输了钱,给逼的。我拿不到老李头的钥匙,只能找牛头这王八蛋合伙!谁知他借机栽赃给你,把这事搞的!”
“你为什么把石头卖给瑞喜斋?”
“急用钱,只有瑞喜斋能收。”
“那你还说没栽赃给我。你把石头卖给瑞喜斋,瑞喜斋就完全可以栽赃说是我卖的。”
“妹妹……时间……那天你走之后,我听见舅舅打电话给宗炎,宗炎已经替你作证说你卖的玉不是店里丢的那块,你在我舅舅这边已经是清白的了。我把石头卖给瑞喜斋对你一点妨碍都没有,他们想栽赃给你,我舅不可能信的。我……我张凯还是有品德的……好嘛?”
偷舅舅东西去卖,还讲什么品德。
红果有点没想明白:“曾玉春怎么认识的刁明德?”
“那块石头通过刁明德卖给瑞喜斋之后,我、刁明德和牛头一起在金盛ktv唱歌,曾玉春是牛头叫来的。这女人,吃得开,两三下功夫就跟刁明德打得火热!”
所以昨天刁明德送曾玉春回来,那是他们刚唱完k?
张凯问:“你是怎么猜到我身上的?”
红果反问:“你们为什么不敢报警?”
张凯没吭声,显然这事他不方便说。
“失窃的石头没有编号,那天你说这是老板替人暂时保管的,如果是替人保管的东西不见了不应该马上报警以示清白吗?不然石头的主人总免不了要怀疑是不是被你们监守自盗了吧?但你们没报警,我多次建议报警吴伯没采纳坤爷也没采纳,说明这石头可能来路不光明,你们不敢报警。我猜的对吗?”
张凯咳嗽了一声没回答。
红果又继续道:“斗库那么多玉石,为什么单单偷这块不是最值钱也不是最上等的石头呢?可能盗玉的人就是摸准了,这石头不见后老板不敢报警,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知道石头来路的人应该不多,除了老板和吴伯外,还能有谁?只能是你啊,凯哥。”
“你怎么不怀疑吴伯?”
“谁让老板打你了呢?!老板都不怀疑吴伯,我凭什么怀疑?”
张凯感叹了一声,他对她那是大写的“服”字。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老李头上来了。
等老李头进书房后,红果开门先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看到宗炎正掏钥匙准备开他玉雕室的门。
宗炎应该是刚从省城回来,他看着红果和张凯一前一后从小暗房里出来,手上开门的动作并没有停,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张凯跟宗炎打了声招呼先下楼去。
红果倒不担心宗炎误会她和张凯,之前宗炎跟坤爷在电话里给她做了担保,她还是得谢谢他。
宗炎对她的感谢似乎并不在意,他说:“等会儿一起出去吃饭。”
红果有点累并不想去:“奶奶在家做了我午饭。”
宗炎:“我有事跟你说。”
他开了门,已走进去。
十分钟后,牛头被林虎拽到了院子里,张凯拿木棒子把他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牛头倒是个硬骨头,平时被张凯踢上一脚都吱哇乱叫的人,今天硬是一声都没敢求饶。
院子被围观的人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不敢说话。
娟子和几个销售姑娘挤进来,娟子大声嚷嚷着:“牛头!偷东西栽赃给女人,真他妈缺大德了!你还演戏!故意请鹩哥小九他们吃烤菌子帮你做证人,你是牛头还是牛逼啊?!”
被娟子那么一拱火,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打趣小九和鹩哥被牛头利用。
小九鹩哥纷纷给自己辩解,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眼瞎了就是。
“还有你同伙曾玉春!我听说店里要写大字报去米粉厂张贴!我看应该全镇张贴!让玉衡人都知道你们干的坏事!”
红果站在二楼看楼下的热闹,开打之前,她看见老李头在牛头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牛头的眼神愤恨憋屈不甘而后归于沉寂。
张凯打他的时候,一开始还打得挺谨慎,后来见牛头不反抗,便杀疯了一般狠狠地抽打!直接打出一身的血痕来。
红果这郁闷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些。
谁偷的东西,她管不着,但栽赃给她不行,把她当猴耍更不行!
身后有脚步声,回过头去,是宗炎从楼上下来了,他站在红果边上往下看,“厉害!”
红果瞥他一眼,他这算是表扬?
楼下凯哥已收手,临走还不忘踢上一脚,低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宗炎和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