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得焦香的辣羊肉冒着金黄发亮的油花,油花在羊肉表皮上滋滋作响,一滴滴滚烫的热油顺着羊肉的纹路慢慢滑下,滴入了微微炭火里。
“叶妈妈……我好饿啊……”容纾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烁着期待。
“先给你来一口!”叶妈妈挑了一处已经熟了的肉割了一块,用小刀扎着递给了容纾。
容纾接过热气腾腾的烤羊肉,张大口,嗷呜一口,吃了羊肉。
叶妈妈手艺好,羊肉的膻味被处理得踪迹全无,入口只有羊肉的油香以及调料的香气,容纾满脸幸福与满足,“真舒坦!”
“等一会儿抹了辣酱,味道会更美!”
在容纾的期待下,羊肉被叶妈妈片成了一块一块的,装成满满一大盘,塞给了容纾。
容纾欢欢喜喜地端着盘子去到一旁坐着大口吃肉,叶妈妈见容纾吃得如此畅快,倒是想起她小时候了,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大口吃肉,吃得满脸都是棕色的酱料。
“竹枝,你也吃!”叶妈妈也切了一盘羊肉递给竹枝。
竹枝笑着接过,“谢谢叶妈妈!”
“你看你瘦的!多吃些!等成亲那日穿上嫁衣才会好看!”
“好!”
看着容纾和竹枝凑在一块儿吃羊肉,叶妈妈慈爱地笑着,随后才给自己片了一盘羊肉。
吃完一大盘,容纾又去找叶妈妈切了一些,叶妈妈见容纾又要了一盘,不免惊讶,“刚才那一盘不够吗?”
容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是孩子同我说它没吃饱!想再吃一点!”
“好好好……多吃点给孩子补一补!”叶妈妈不戳穿容纾的小心思,把最肥美的一块切给容纾。
……
沈平承从宫里用了膳后便回了沈园,他回家时,容纾的烤羊宴还没结束。
沈平承远远就看见容纾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津津有味地吃着羊肉,羊油将她的嘴唇抹得油光发亮的,她面上有满足的笑,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有几分像是天上的仙娥。
“纾儿,姑爷回来了!”叶妈妈见容纾还毫无形象地吃着羊肉,赶忙提醒她。
见沈平承朝着自己走来,容纾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夫君!”
“给为夫尝一口!”见容纾吃得香,沈平承便凑过去,讨一口来尝尝。
容纾很大方,抓起快被她啃光的一小块羊腿递到沈平承的嘴边,“夫君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
沈平承吃下羊肉后才回答,“是这样没错,但碰巧宋贵妃和楚儿要搬去帝宫住,帝宫里人来人往的,我也不方便在帝宫和陛下聊太多。”
“宋姐姐和楚儿搬去帝宫了?”容纾微微震惊。
“陛下说是为了保护宋贵妃和孩子的安全。”
秦云华有了不止一次的前科,盛瑾不相信她的人品。
“搬过去也好……帝宫各方各面都管得严,皇后的手也伸不到帝宫去。”容纾打点好五脏庙后,便抽出巾子擦嘴,竹枝见了,忙端来装了温水的盆给容纾净手。
“晚上有客人要来家里吃饭,是长辈,纾儿记得做好准备。”沈平承见容纾嘴角还有些酱料,便伸手替她拭去了。
“长辈?”
——
夜幕降临,为了迎接客人,沈园内外依旧一副喜庆的装饰,厨房的炊烟自午后一直飘到了当下。
容纾仔细打扮妥当,与沈平承一道站在沈园外等到客人。
“夫君,是谁要来?”容纾忙活了好半天才想起还不知道客人是谁。
“是纾儿认识的。”
“我认识?”正当容纾纳闷是哪个长辈能和她关系好到上门拜访还得她亲自来迎接时,一辆平平无奇略显低调的马车停在了沈园门口。
沈平承牵着容纾的手走下台阶,静等着马车里的人出来。
要下马车的客人似乎被绊了一下,还用北方方言骂骂咧咧了一句,容纾好奇地看向沈平承,沈平承只是示意她再等等。
待客人掀开门帘下了马车,那人是个彪形大汉,约莫四十五,满脸胡茬,皮肤黝黑,看那走路的姿态,当是个练家子。
“在下方大力,见过姑爷、小姐!”
方大力,忠勋候的旧部,曾经是忠勋候的爱将,忠勋候死后,方大力听从朝廷建议入了秦家派系,后来觉得为秦家效力不妥,三两年就离开军队回凉州老家放羊了。
“方叔叔?”容纾面露惊喜,忙上前接人。
“小姐,是我!没想到小姐都长这么大了!都怀孕当娘了!”方大力仔细端详了容纾好一会儿,见她与忠勋候有几分相似,一时好汉落了泪,“小姐有侯爷和夫人年轻时的风采!”
“方叔叔这么多年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来找我?”容纾记得自己与父亲去军营里玩时,方大力总会跑来逗她,给她送好吃的。
“小姐被征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