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熬到这么晚!”
“竹枝是向着郡主的!”竹枝忙表明忠心。
“你快去歇息吧!”
在容纾的催促下,竹枝一步三回头地回去歇息了。
容纾垂眸看着桌案上的信文,始终觉得自己想出的法子不妥,她揉了揉眉心,还是坚持着删删改改,生怕耽误了凉州。
——
次日清早,竹枝照例起身操持独华院中的事物。
院中待命的女使们得了竹枝的安排后,纷纷朝着院落各处散去了,独华院中忙碌的一日由此开始。
过后竹枝如常巡视一圈,斥责了几位偷懒的女使后,便要进屋去瞧瞧容纾是否盖被。
入了主卧后,竹枝见床上空空荡荡的,不由得一惊。
竹枝快步朝着书房里去,果不其然,容纾趴在了书房的桌上睡了一宿。
书房一侧的小窗被风吹开了一条缝,微风从缝隙钻入了书房,将桌上的纸吹得满地都是。
竹枝拉上了窗后,方才去收拾吹得满地都是的纸。
纸张众多,竹枝只能辨认字迹,分为两沓,再一一排序。
待她将盛瑾的信件收拾妥当后便要往信封里装,撑开那信封后,眼见的竹枝瞧见了信封里还贴着张东西。
竹枝自小跟在容纾身边读书,认得字,她仔细一瞧,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久来未见,亦常思念,闻汝体弱,愿汝安康。】
竹枝猜想容纾不知里头还藏着东西,她也私心不愿容纾再被过去的事情扰乱了心绪。
竹枝将里头的东西揭了下来,悬在仍未熄灭的烛火上烧了,再若无其事地将信件装回去。
——
通宵的容纾一觉睡到了即将申时才起。
待她用过膳填饱肚子后,再三检查了信件,才交付给家里的跑腿小厮,让其送去赵府给宋端方。
容纾刚想放松地歇一会儿,怎知有人上门来拜访了。
容纾不情不愿地让竹枝给她梳妆打扮后才脚步匆匆地去见人。
见旁的人倒还好,怎知近日来的竟是前几日在春醉楼见的两位贵妇——长公主盛云霜与明王妃文兰。
容纾顿时拉下了脸。
前几日还能笑着问个好不过是客套,今日这两人还有脸过来,容纾便懒得再装。
她冷冷道:“今日是什么风把二位贵客吹来寒舍了?”
见容纾满面不善,盛云霜倒是一笑,“那日我与文兰可没说你和你夫君坏话!”
容纾仔细一想,确实也是,那日也就是孙若梅与其他人说她与沈平承的闲话,面前这两位从头到尾没出过声。
可即便如此,容纾还是相信人以群分,这两人能与孙若梅混在一起,也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拢了拢身上的绢纨色秋菊大袖,走至另一侧坐下。
她打量着对面的两个女子,眼中带着几分不屑。
盛云霜察觉到容纾的打量,便直白道:“早听闻郡主是个要强的性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要强也是好的……若不要强,也只能由着那些豺狼虎豹欺负了!”容纾意有所指。
盛云霜面色难看了几分。
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盛云霜十六岁就被先帝嫁给兵部尚书郑雍之子为妻,盛云霜一身反骨,与郑家众人合不来,还曾闹到过先帝面前。
直到盛云霜十八岁那年怀上孩子,其夫君在盛云霜的默许下纳了自小恩爱的小青梅为妾,并与盛云霜分居不同院落,盛云霜的日子方才好过些许。
“怎么?本郡主是说错什么话了?”容纾摩挲着手腕上那条碧绿光透的镯子,嘴角噙着一丝笑,“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会做人,怎么就拉下脸了?”
“郡主倒是伶牙俐齿!”
“请公主见谅,毕竟我容纾可是出了名的夜叉,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对我的评价也不高!”
盛云霜见容纾还是没有要说好话的样子,便咬咬牙道:“本公主瞧你是自家姐妹便要来结交一番,你倒好,一见面便数落我!”
容纾满面疑惑,“我与公主怎成了自家姐妹?”
一直没开口的文兰见二人的气氛愈发差了,忙开口挽救,“除去陛下那层关系,云霜也是您高姑母的后人,您二位怎能不算是自家姐妹呢!”
容纾似乎被说服了,她只冷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盛云霜自持是当朝长公主,不与容纾一个区区郡主计较,“旁人说你聪慧,本公主倒不觉着!谁人可见过结了仇还上赶着过来结交的场面!”
“那公主可得与本郡主好好说道说道!”容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盛云霜说累了,便看向身侧的文兰,“嫂嫂你说吧!”
文兰看向容纾,不紧不慢地道:“那日之事确实是误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