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梅府两位姑娘今日擅闯我申府不说,还绑我美妾,雇凶伤我至此,还请大人给我做主。”
“颠倒黑白!”五姑娘怒道:“你怎么不说你苛待发妻!我梅府好好的姑娘被你折磨至此,你还是人吗!畜牲!”
“我夫妻二人之事与你外人何干?哪家夫妻不拌嘴?你说我苛待,梅莲是少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再说了,女子出嫁从夫,我训妻又怎么了?她嫉妒不容人,苛待妾室,我给她小小教训,并未休弃她,已是给了她脸面,大齐律都管不着,轮得到你个小丫头片子!她今日敢吃里扒外,待我回府定要好好收拾她,不打疼不长记性!”
“你这混蛋……”五姑娘冲过去就要打他,被美娘死死拉住。
“就是,夫妻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了,闹到府衙丢人。”
“我那口子也是喝酒就发疯,哎……”
“想不到这申府少奶奶竟善妒?平日里装得倒是大度。”
“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也值当闹成这个样子?”
“这五姑娘好好一个未出阁的闺女,竟插手别人夫妻的事儿,羞死个人了。”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梅莲羞得抬不起头,这么多年扯起来的遮羞布全没了!
“肃静!”唐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按大齐律:其夫殴妻,非折伤勿论;其妻殴夫,但殴即罪,杖一百。申梅氏,你可有折伤?”
大姑娘缓慢地摇摇头,每次皆是皮肉之苦,她一面觉得自己没法儿见人了,一面又担忧妹妹们等会儿该如何善了,只想晕死过去。
“你可有殴打夫主?”
大姑娘再次摇摇头。
申卓得意地看向五姑娘,转向唐县令恭敬道:“请教大人,无故殴打他人,该如何判?”
唐县令道:“大齐律:凡斗殴,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长笞三十;以他物殴打人,不成伤者,笞三十,成伤者,笞四十。”
申卓很明显有伤,青赤肿则为伤。
五姑娘脸色白了白,杖四十,虽然疼,捱一捱就过去了,然而笞刑要脱掉裤子,她若真受了这刑,也不用活了,五姑娘头一次真切体会到这世上对女子不公极了,大姐姐明明遭了这么多罪,申卓这个混蛋竟然不受半点惩处。
“大人,万万不可……”二老爷听得冷汗齐流,两个姑娘家如何能受笞刑。
“怎么?梅县丞要包庇犯人吗?”唐县令故意大声问。
梅晋没想到这次五姑娘如此莽撞,收拾申卓,多得是手段,她偏偏挑了最蠢的一种,被人拿捏了把柄,申卓……若敢真让他妹妹受笞刑,他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他下意识转动着扳指,如今之计,只能等待时机,献上足够多的金银,让唐县令睁只眼闭只眼,以奴仆代替妹妹受刑。
“大人,事出有因,还请大人容禀。”美娘上前,从容不迫道:“非我五妹妹无故殴打,今日我们姐妹本来广济寺礼佛,突听申府两名妾室诅咒辱骂主母,得知大姐姐触怒姐夫,因此相约来瞧瞧大姐姐,若能劝得姐姐姐夫重归于好自是再好不过了,哪里知道……”
美娘似是难以启齿。
“大人,别听她胡说!”申卓忙道,吓得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小娘皮竟如此豁得出去。
唐县令眯眼打量堂下的美娘,早听说许孺人的女儿美艳无双,果不其然,若能得一晚春宵,该是多销魂。
如此姝色,何不给她个好处,换得好感,又能博得梅县丞的感激,若能将此女送给他,他与梅县丞便是翁婿,整个柴桑都在他们手里,有商有量的,岂不快哉!
“肃静!”唐县令再拍惊堂木,让申卓闭嘴,又和蔼地对美娘道:“你继续说。”
“哪里知道,申卓见我貌美便起了淫心,先是言语调戏,说些污言秽语,后又动手动脚,我躲避不及,被他划伤,眼看他要逞凶,我们两个弱女子才喊了人自卫。”
说着美娘稍微扯下领口,露出三道抓痕,唐县令立马看痴了,多精致的锁骨,多嫩的皮儿。
美娘敛下厌恶的眼神。
“大人,我是冤枉的!这伤是她自己抓着我的手划的,我……”
“你说这话可笑不可笑!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主动拉你的手侮辱我自己,让我声名扫地?你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是要逼死我吗?我能以死自证清白,你能吗?”
掷地有声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愣。
二老爷已经气得发抖了,他就说,府上的姑娘做事情不可能如此没有分寸,竟有这般缘由,申卓这竖子,亏待他大女儿不说,竟还妄图染指美娘,可恨至极!
“大人,此等龌龊鼠辈,按律当割舌砍手以儆效尤!”
唐县令附和地点点头,心头恨极了,竟先让申卓占了便宜。
“大人,我冤枉……”申卓跪地大喊。
“此案,人证物证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