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哗”的一声打开手中一副墨色山水折扇。
安德县知县刘埠之前有过不食早膳头昏眼花的毛病,如今早就不堪重饿!这当头听到七王爷,也是当今新上任的司农卿问他们是否有用过早膳,自然脱口而出:“臣等,还未……”
剑俏其实方才已经在内用过早膳,但跟随邵祁宴身边多年,他也已经练成了随时配合自己主子的话,口中比脑中更快:“回王爷,属下还未曾用过早膳。”
谁知众人只听见邵祁宴却是对着自己侍卫道:“即使如此,嗯…这样吧…剑俏,你去将昨夜林知府带来的野味拿来吧,正好,本王也未曾用过早膳。”
“是。”
剑俏返回屋中,把昨夜那林知府带来的烤干牛羊肉给端了出来。
邵祁宴悠闲地收起折扇,拾起竹签吃了起来,完全当着院子里头没人,对着一旁不知云里雾如何是好的剑俏道:“坐阿,来,一起吃。”
就这样,剑俏被邵祁宴拉着,给这上到凌州,下到安德县的十几余官员们,上演了一场吃戏。
可他抬眼看着自己主子时,在旁人看不到的视角中,那双漂亮过头直煞危险的瑞凤眼中,竟是注满了轻蔑嘲讽之意。
-
能拿上想在朔北国拿上的东西,徐来想,她和阎一魄目前能够全身而退,说到底,不仅是风流好色的朔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也多亏了朔巴赫救主心切。
真是难得忠心的一号人物。
周遭荒漠已然变成了灌木大树,徐来难得喘口气!不禁回想朔巴赫带着几纵横的士兵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地盯着她和阎一魄,想弄死他们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朔巴赫到底丢给她一包药及药种子,接过打开一闻,她寻味识别出正是昨夜鬼阎帝窃的药,但她不会看马,不知马的能力是否能供他们逃回鬼阎府邸!偏偏阎一魄又在朔巴赫命人将两匹马给她的时候给晕了!!
谁知那匹马竟是阎一魄的马!!它勾伏着身子背上阎一魄,徐来之前的确上马不利索,可后头对着她虎视眈眈的朔巴赫和朔北士兵,逼得她倒也快速上了马!随后留下一道话,驾马奔驰!
——“此药的解法,我会在离朔北国城关处十几里放鸽告知,否则,随你们王上一起葬在朔北国,也不是不可!!”
朔巴赫朝着马屁股吼着:“记住了!你最好说到做到!我说过!你身下的马可是我朔北国的马,一定距离之中,他听我命令可是会急速奔回!而马上的人,自然是被生生狠狠甩死!!如今,这两匹马连在一起……”
眼下朔巴赫放的狠话似乎仍在空中回荡!徐来看了看四周黑压压的深山老林,内心却仍旧不安!朔雄虽好女色,可他能在朔北国至今培养大量势力,绝对不简单!她如此对他……;朔巴赫看似猛头木块,可能被朔雄当左肢右臂,也不是那么能糊弄的!
这时,阎一魄身下的马像是已经跑得精疲力尽!由于两匹马被缰绳连着,徐来身下的这匹朔北烈马被拉得横歪倒七!混乱中,徐来咬碎了牙!才触到了阎一魄,有温度!那就是还活着!!
“你好样的!原谅我,刺你的这一剑!你的主人需要你振作!!”不敢掉以轻心,拿出藏在鞋屡里头的刻着“鬼阎帝”的那把短缩剑,徐来咬咬牙,挥手刺入阎一魄身下那匹马的马股之上!
果然,马受惊!缓疲而奔跑!
一个瞬间中,徐来似是错觉,她好像看到了阎一魄睁着清明的眸子,但再看时,那双眼依旧合着。
跑了不知多久,两匹马疲累地直倒地,两人也躺落在地!——“轰轰!!”——“轰隆隆!!!”黑压压的一大片树林间,先是闪过了几道亮如白昼的光,随后就是一声比一声还要响的惊雷!滴滴豆大的雨滴旋空直下,打得徐来脸上生疼!
下雨是好事!能冲走削弱他们身上的血腥之气!!
可不妙的是!徐来赶紧扶起地上的阎一魄,他满身是伤不知血有没有止住,若是伤口泡了雨水……
如果靠自己的力气,根本在还没寻到山洞伤口就被雨水泡烂了!徐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阎一魄先移至茂密的树下!拿着那把刀,将马上的长绳割下,拂了几把进眼睛的雨水!她睁开刺痛血红的双眼,继而再又迅速地割了几根长灌木……
……
漂泊大雨一盆接一盆的下,山间干涸低洼处很快汇成了一道道浑浊的山泉……
不知寻了多久,待徐来系着一根长灌木,拖着躺在灌木条织网上的阎一魄找到一处山洞时,两人的衣物已经全然湿透。
精疲力尽的徐来咬牙将阎一魄拖至山洞旁的一处隐蔽遮雨处后,她双手力尽到肌肉不受控制,不住的颤抖,试探了好几次才从怀里拿出小石头!
她得去里头探探,今夜是否安全可住。
一步步有些晕转,小心翼翼地往里头走,她发现里头结构多却是不复杂,看了几个横七八拐的小洞都无甚异样,可当她经过里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