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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府以往虽曾进宫过,碰到过很多的达官显贵,但确实是未曾见过时晋国的七王宴王。

然民间素久流传一句话,七王邵祁宴宽厚仁性,待人也一向笑面春风……可方才在这屋子的门即将被打开的一瞬间,林知府依稀见得一道月白色的衣袍,明明如清风霁月,可由远及近时,他却能明恍恍地感受到邵祁宴周旁浑浑而起却又道不明的气压,像是人的肺管子里被看不见的手揉压着,慢慢地使得其略有些透不过气,林知府为官有些年头了,此时也便开始怀疑那流传关于宴王话的真假程度,不知三分可有,这若不是接到密令,如此黑压压的夜,从知府到此地路程的崎岖陡峭程度……他也便是万般都不愿意来。

“下官有幸见过七王爷。”

林知府弓着腰道完此话,暗暗地稳住心神,也只是敢匆匆一瞥,只可惜这一瞥的速度太快,他压根什么都未曾瞧见,眼神最后却是直堪堪落在面前简陋、断了一只腿的红木茶案上,亏刚刚走进时目光一扫竟还以为这是上好的红梨木案,他眼中贪婪却也充斥着不屑,以为是前面来的几名小官贿的礼,不过现在想来也是这面前人的贵气太旺,破烂玩意儿竟被衬托得如奢侈一般。

“欸,这深夜来访,真是劳烦林知府了。”

欲断了一只桌腿的红木案上有些摇晃,而壶中的沸水不停地冒着泡,哗啦啦地响,袅袅白烟顺着气流此时正往上飘渺着。

“不敢。”林知府头遂低得更下,余光中只能窥得见袅袅绕绕的白雾。

邵祁宴却只是煮着茶,看都不看眼前的人,兀自煮着茶。

大概一刻钟有余,立在一旁的剑悄才听到邵祁宴懒洋洋得道:“林知府,这大老远的不辞辛苦深夜诏访,来,喝杯茶吧。”

“本王亲自为你煮的。”

这话音一落,原本是站着的林知府立马曲膝,“咚咚”两声一边一只脚屈了给跪在于地。

“林知府,你这是又为何?剑俏,赶紧儿得,扶知府大人起来。”邵祁宴一脸似是感到大惊的表情,可手上煮菜过茶沏茶的姿势依旧端得悠闲自得,那可是一副煮茶大师见着都会赞不绝口的做派。

剑俏这边才扶起地上打着啰嗦的人,不禁腹诽这林知府太过肥胖的身量,这刚刚在门外吵着嚷嚷着要进来的人现在怎么怂得直发抖了?!随后便立在一旁,嫌弃地擦了擦掌,那两只手指头就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林知府这好似才刚刚坐稳,那两只肥胖的手才忙撑于身下同样简陋的红木圈椅中,这边就听闻咯吱咯吱像是那摩拳擦掌的声音,他浑身又不免是前后一个踉跄!电石火花间,他反射性地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的厚重身形。

话说,邵祁宴突然向前伸出手臂。

然林知府却以为,前面的人是想扶他,结果邵祁宴却只是放下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来,林知府,不急,压压惊,咱们在好好聊聊。”

一前一后的踉跄,也好在力道平衡,刚刚稳住了身子,林知府冷汗就挂满了一脸,心里也越来越发虚,闻言抬眼的瞬间恰巧就撞进了对方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瑞风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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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虽说是白昼渐短,夜来提前,可再长的夜也会过去。

翌日,红丹丹的圆盘日头从远处无尽的山之边缘挤挤而出,那各色各样,叽叽喳喳的山鸟扑腾扑腾着翅膀,划破了林间飘渺叠嶂的雾气。

徐来卧于马车之中,整个人蜷缩于一团,醒来时,却瞧见自己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袍,一刹那吓得连忙起身。

阎一魄在外头刚准备生火,就听到了马车中的动静,便朝着马车道:“于姑娘,醒了就下来烤烤火罢。”

稍作为一动,这四肢的酸痛刺麻竟然是直接袭来,马车徐来面不改色接着借着阎一魄的手臂力道,动作缓缓地滑下了马车。

往四周看了看,悄无声息地敛了敛眸,她便朝着那堆愈来愈旺的火堆里走了过去。

阎一魄瞧这昨儿个还生龙活虎的姑娘,如今走路却是慢慢吞吞,他虽不是医者大夫,却也十分详细府邸事务,那些接连死去的伤兵暗卫,大抵是因为此病,可为何眼前人能活于至今,他觉得是个迷,横竖是个姑娘,不比他们铜臂铁膛,不免有些同情:“于姑娘,你……还好吗?”

火堆中的火光折射出的温暖驱赶了恶寒,却刺激了痛络麻经,徐来暗暗咬牙:“还好。”她其实也很清楚地能感知到,这蛇毒恐怕越发越严重了。

“阎一魄,我们何时再次启程?”

正往前走的阎一魄突然被问住了,脚步一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转移话题:“于姑娘先烤烤火罢,我先去找些吃食。”

如此,徐来大抵可以猜出些了。

这鬼阎帝不知何时不知所踪,恐怕这阎一魄,也是不知此事,可如今蛇毒已经发展至此模样……不知道还能活着几日…不过鬼阎帝曾道过,他有法子可让她活着,这她信;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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